倒是三福晋,竟如此恶毒,真是瞧不出来。董鄂氏安慰萨克达氏一番,起身离开了。走到正院外头,董鄂氏心有不甘,随手招了个四贝勒府的丫鬟上前,“贵府的两位阿哥都在何处?”来了这么多次,董鄂氏知晓两位小阿哥都不在正院,想来是由两个小妾亲自照顾。呵,这四贝勒当真是偏宠小妾,连规矩都不顾了,萨克达氏也着实憋屈。要是她,必定不择手段将两个孩子夺过来,养在膝下。丫鬟禀道:“回三福晋,大阿哥与二阿哥都在前院住着呢。”“两位小阿哥的生母如何?”董鄂氏仿佛很是好奇,“听说贵府的武格格甚是得宠,想来四贝勒也甚是喜欢府上的大格格与二阿哥。”丫鬟面露难色,道:“奴才只是外院伺候的,不甚清楚,不过,贝勒爷的确常去武格格屋里歇息。”“哦?李格格呢?她可是也为四贝勒生下了大阿哥,四贝勒也应当喜欢才是。”丫鬟摇头,“这个奴才便不清楚了。”董鄂氏并不为难她,又道:“贵府的武格格想来十分貌美,性子也好,否则何以入得四贝勒的眼?我问你,武格格与李格格相比如何?”丫鬟似是很为难,见三福晋如此好奇,只得道:“李格格貌美如花,武格格和善可亲,都是极好的。”董鄂氏暗忖,看来那武氏的容貌也是不差的,但不如李氏,不过是有些手段罢了。她不曾见过武氏,却是听说过李氏的,那可是四贝勒当初专宠一时的。但似乎并不如现在的武氏。李氏那般样貌,能胜过李氏的,可见有多特别。但再如何特别,在董鄂氏看来,不过是用些不入流的手段,与自家府上的都是一路货色。董鄂氏不再关心,抬脚上了回府的马车。 胤祉三福晋董鄂氏回到府中,听说诚郡王回来了,此刻在田格格房中。“呵,还真是迫不及待。”董鄂氏冷笑了声,面上阴沉,咬了咬牙,还是回了正院。坐下喝了口茶,命乳母将大阿哥弘晴抱来,哄了会儿,又随口问,“二阿哥可闹了?”
丫鬟心荷小心翼翼禀道:“二阿哥今儿很是安静,吃的好,睡的好。”董鄂氏哼了声,“田氏倒是沉得住气,丝毫不惦记这个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这么久了,一门心思伺候郡王爷,这是打量着再生个儿子?”一个都够她烦躁了,再来一个,她未必能容得下田氏。可惜郡王爷正满心满眼宠着田氏,她若此时动手,爷定会怀疑她。只能再忍忍了。“那个孩子倒是命大。”董鄂氏满心不甘,重重将茶盏搁下。她的陪嫁嬷嬷蔡氏在旁劝道:“福晋可不能如此了,那毕竟是郡王爷的孩子,眼下您只有将二阿哥视如己出,照顾得妥妥帖帖,郡王爷才会感激您。”董鄂氏拧眉,“凭什么?又不是我的儿子,我帮田氏照顾儿子,田氏却一门心思地迷惑我的丈夫,郡王爷有几日没来我房里了?我可还怀着郡王爷的孩子。”她怀着爷的孩子,爷却日日去别的女人房里,她怎能咽得下这口气?“若当时那事成了,没了孩子,田氏也不过是个略得宠些的小妾,我何须如此?偏偏那孩子命大,如今又养在了我膝下,我是想动手也动不成了。”想起此事,董鄂氏就恨得咬牙,“田氏可不像表现得那般恭谨,表面将孩子送到我这里,不过是想保住这个孩子,又在爷面前卖个好,让爷更怜惜她。以前倒是小瞧了她,不知她竟有这般心计和魄力。”若非孩子养在她膝下,她早就动手了。哪里容得这孩子在她面前晃悠,碍她的眼?她哪里稀罕养别人的孩子?田氏是故意的,故意让她不痛快。蔡嬷嬷苦口婆心,“福晋既已知晓那田氏心思深,更该好好照顾二阿哥,您如此尽心,郡王爷定会体谅您的辛苦。一个田氏,不过是以色侍人之辈,早晚会是别人,您何必放在心里?眼下您平平安安生下腹中胎儿才是要紧,可不能为此气坏了身子。”董鄂氏脸色缓了缓,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我自是要平安将这孩子生下,而田氏,我绝不允许她得意下去。没瞧那四贝勒府的武氏,那般得宠,堂堂四福晋委屈成了那般样子,我可不是萨克达氏,不会允许一个小妾在我面前张扬。田氏想母以子贵,我偏不如她的愿。眼下田氏正得宠,再怀上爷的子嗣不过是早晚的事,若郡王爷想要请封田氏为侧福晋,未必成不了。待田氏成了侧福晋,便有资格抚养子嗣。哼,想必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才甘愿忍受骨肉分离之痛。”她从不认为那些小妾会安分了。甘心放弃抚养孩子的机会,必定是有更多的图谋。蔡嬷嬷同意她的猜测,不过,她仍有顾虑,“您此时若针对田格格,郡王爷定会恼了您,您与郡王爷闹僵,可是很不划算的。”“是不划算。”董鄂氏眉头舒展开来,“所以我会小心行事,谁又能知晓?我是三福晋,要对付一个小妾,还不是轻而易举?田氏再是算的多,也不是我的对手。”她有这个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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