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诚郡王的语气,自个儿的事还理不清呢,却对别人的事如此八卦。女眷们来后,并未进去,而是在外边赏起了景。武静蕊一个都不认识,打了招呼,才知晓一个是诚郡王府上的富察格格,另一个是五贝勒府上的白格格。诚郡王带出来的竟然不是田格格。这位富察格格似是诚郡王的新宠,白格格说起田氏,富察氏便掩不住妒意和怨念,说出的话却轻描淡写,似是完全不在意,“她啊,人贵有自知之明,一个格格,哪能失了分寸?早晚要吃亏的。”没说田氏怎样了,话中之意却很明了,诚郡王大概是恼了田氏。是真恼还是一时之气,谁也不清楚。武静蕊能看出来的是富察氏大有扬眉吐气之意。白格格不好继续说这个话题,便说起了武氏,“妹妹又有喜了,可真是可喜可贺。”富察氏也恭喜,“妹妹如此模样,瞧着可怜见的,难怪四贝勒喜欢了,我瞧着都喜欢呢。”说话间,握住武静蕊的手,以示亲近。武静蕊不喜欢与不熟的人如此亲近,却不好挣开。她低了头,状若害羞,“姐姐说笑了,两位姐姐可比妹妹强多了。”白格格掩嘴笑道:“姐姐和妹妹可真是同喜,富察姐姐也怀了身子呢。”武静蕊露出惊讶的表情,看向富察格格。富察氏抚着肚子,隐隐得意,“意外罢了,我也是没想到,刚满三个月。”武静蕊立刻道:“恭喜姐姐了。”富察氏握了她的手,笑容更深,旋即又想到什么,笑容淡了些,“我们府上的王格格马上要生了呢。”诚郡王可真是好运气。刚没了个嫡子,又来两个孩子,怪不得瞧着红光满面的。这可不就是大喜事嘛。受折磨的只有三福晋一人了。许是有乌拉那拉氏的记忆,三福晋的经历与乌拉那拉氏相似,武静蕊对三福晋莫名多了些同情。四贝勒瞧着不好相处,冷淡了些,不如诚郡王温和,风趣,但是对待府中妻妾,诚郡王可不如四贝勒。至少四贝勒懂得责任,懂得分寸,诚郡王可就是全凭着喜好了,弄的府上乌烟瘴气的。 心狠手辣的四爷武静蕊亲自陪富察格格和白格格去了待客的花厅,上了茶点,聊了半日的话。因为两位格格要多住几日,还准备了客房。接下来几日便不孤单了身份相同的人总是格外聊得来,难得有机会聚到一起,三人很快便亲如姊妹了。
待那二人歇下,武静蕊出门,闲着无聊,便想起在书房的三位爷。能来此处说话,料想不会是什么要紧的事,武静蕊仗着四贝勒宠她,特意往书房去了。还端了碗银耳莲子羹。武静蕊无心偷听他们说话,只是总抛不下那张熟悉的脸,她至今不明白为何诚郡王和那人长的如此相像。并非忘不了那人,当初并未付出太多感情,亲密都少有,自然也没什么好惦记的,纯粹是好奇而已。若非两人性子完全不同,她都要怀疑是否那人也来了。事实证明她多虑了。纯粹只是凑巧长了张相似的脸罢了。恰好苏荃不在。门半掩着,隐约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想来的确不是什么要紧的话,否则不会如此松懈。武静蕊刚到门口,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一个妾,纵得这般胆大妄为,成何体统?嫡庶有别,尊卑有分,三哥应当知晓,此事传到皇阿玛耳边是何情形。三哥狠不下心,对三嫂何其公平?再如何,三嫂也是你的妻,打杀了那田氏也不为过,膝下子嗣自有三嫂抚养,也算补偿了三嫂丧子之痛。”武静蕊险些摔倒,被如珠扶了下,才稳住身子,脸已然煞白。如珠一脸担忧,“格……”武静蕊抬指示意她噤声,专注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如珠住了嘴,心里七上八下,格格这可是在偷听啊。而且听到的还是如此……屋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是个陌生的声音,“毕竟服侍了多年,如何狠得下心?四哥当理解三哥之心,孩子不能没了额娘。”诚郡王语气讪讪,道:“五弟说得对,何况,若叫董鄂氏抚养了去,那孩子还不知如何呢,董鄂氏现在恨不得吃了他们母子。总之,我有分寸。”屋子里陷入沉默。片刻,四贝勒道:“弟弟也是为了三哥,妻是妻,妾是妾,不能乱了规矩,否则皇阿玛那关你就过不了。”……武静蕊没再继续听,脚步发软地离开了。回到屋里躺下,命如珠等人退下,武静蕊一个人呆呆地想着事情,脸上表情麻木。妾终究是妾,如何比得过正妻?她早该想到,正妻再不合心意,至少名分在,犯了再大的错,男人也不会下狠手,要顾着面子,顾着规矩。妾再是得宠,犯了错,动辄打杀,毫不留情。她拿什么和萨克达氏比?乌拉那拉氏错了。即便四贝勒不曾真心喜欢她,也是拿她当妻子对待,一辈子唯一的妻,更是唯一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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