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儿如何?”四贝勒淡淡问他。十三阿哥翘起二郎腿,嗨了声,道:“不妨事,不过多个女人而已,最多弄些消息过去,我无愧于心,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弟弟有句话,四哥更看好这位,还是那位?”说到后面,先竖起两根指头,又收回一根指头,神情变得认真。四贝勒摇头,“你我安心办差便是,其他的莫要多想。”十三阿哥认真看他一会儿,笑着点头,“好,我听四哥的,总之四哥支持谁,我就支持谁,听四哥的,准没错。”说罢,他起身,“不打扰四哥了,哦,对了,十四弟近来和八哥他们走得近了些,四哥果真不管吗?”十三阿哥提起这个,令他微微一怔,旋即眉头一紧,道:“他已有明辨是非,承担后果的能力,何须多此一举?”神情态度尽是漠然,仿佛并不关心。十三阿哥沉默片刻,道:“终究是一母同胞,四哥该关心一下十四弟,十四弟并非听不进去话的人,您若劝着些,他必是听的,总好过他与旁人越走越近。眼下瞧着,十四弟还是想和四哥亲近些的,四哥何必如此严苛?反倒将好好的人越推越远。”如此良药苦口,苦口婆心,可见真心实意。四贝勒眼中闪过一丝温情,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四哥知道了。”十三阿哥无声叹了口气,只得走了。往后如何,全凭天意了。四贝勒很晚才来,武静蕊刚沐浴完,头发还半湿着,披散着头发给他请安。见她如此,四贝勒稍愣一瞬,旋即走过去接过丫鬟手里的干毛巾,让她坐下,轻轻给她擦着头发。武静蕊微侧头,嘴角含笑,“爷这样子好温柔啊。”眼前是女子乌黑柔顺的长发,似绸缎一般顺滑,女子侧颜恬静美好,惹人心动。四贝勒甚喜她这一把秀发,放在手里,爱不释手,再看她享受的模样,微微一笑。待四贝勒梳洗了,武静蕊正窝在榻上看话本,四贝勒夺过她手里的话本,拧眉,“少看些乱七八糟的。”武静蕊不满,“爷管的也太宽了,妾身无事可做,还不许解解闷了?”不知怎的,四贝勒愈发不喜她看这些东西了。仿佛这是多么不好的东西。武静蕊也大胆地和他抗议,不希望他再如此强迫自己。四贝勒冷笑,“当真愈发胆大了。”嘴里训斥,动作却一如往常温柔,将她搂在怀里,嗅着她的发香,道:“多大的人了,还看那些,爷少了你书看了?”武静蕊嘟囔,“那些四书五经才不好看,看这个多有意思呀。”
“有意思在何处?不过是些愚昧至极,百无一用的书生,看上那些书生的女子更是愚不可及。你是爷的侧福晋,更是孩子们的额娘,不许再看这些,没得带坏了孩子们,尤其是随宁。”“正因如此,随宁才更应该多看看,多长些见识,远离这些男子,免得被人骗了。”“有爷在,谁敢骗她?”四贝勒竖起眉头,一脸严厉。武静蕊莞尔,起身扑进他怀里,“爷当真是愈发小气了,几本话本而已,何必如此计较?随宁大了,更该有辨别是非的能力,看些也无妨。哪能次次都要我们提点?”四贝勒盯着她,一脸严肃,“你呢?多大的人了,还喜欢这些,爷老了不成?”此话一出,武静蕊噗嗤笑了,倒在他怀里。四贝勒搂着她,见她笑成这样,无奈至极。直到她恢复了,说,“爷真有意思,这是和话本里的人吃醋了,还说的冠冕堂皇的。”四贝勒无丝毫心虚,依旧一脸严肃,“爷的女人怎能喜欢这些?再不许看了。”“那不看这个看什么?看四爷好不好?”武静蕊不怕死地伸手捏住他的脸,看着他眼眸变得深邃幽暗,愈发笑的开怀。 废黜四贝勒眯着眼,盯着她的笑脸,突然一把推倒她,捏着她的下巴,阴森森道:“本事大了,敢嘲笑爷?”见他如此,武静蕊却没害怕,依旧笑意盎然,“哪里敢啊,只是爷吃醋的样子太有意思了,妾身太喜欢了。”好听话百听不厌,四贝勒心里麻酥酥的,软软的,但仍不苟言笑,“再胡言乱语,爷饶不了你。”警告她的话太多了,武静蕊压根不放在心上,觉得他就是只纸老虎,怎么捋虎须都好。距太子被废越来越近,太子此时拉拢四贝勒,想必也是察觉了些什么。可惜就算多了个魏氏,也没什么作用,四贝勒压根不会掺合进去。武静蕊记得太子初次被废后,倒霉的除了直郡王,风头太盛的八贝勒,还有十三阿哥。这样的大事对四贝勒的影响并不大。唯一有点可惜的就是十三阿哥那样风光霁月的一个人,很快就要经历那些打击。但她改不了既定的命运。她与十三阿哥只能说交浅言深,这样的事不该她去插手,也插不了手。武静蕊抛去那些思绪,安心地享受孩子们在身边的天伦之乐。小小的弘旻也渐渐学会了走路,说话,和奴才们玩得起劲。因为弘昀和弘时都在读书,随宁也大了,多亏了有弘旻,她的院子里还有许多的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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