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就趴在床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听了她一大堆气咻咻的话,雍亲王脑门突突地跳,又见她哭,更是无奈,“这么大了,还动不动闹脾气,孩子们瞧见了笑话。”“笑话就笑话呗,外人都在笑话呢,自己的孩子笑话几句算什么?比他们的额娘在外面给人欺负,阿玛却不管的强。”听她越说越离谱,雍亲王皱眉,“爷何时不管了?尽胡言乱语。知道你委屈,爷敲打了福晋,也教训了她,只要你愿意,这府里从今往后你说了算,可好?只是你要知道,爷不能明面上对她如何,她终究是爷的福晋,这点爷会加倍弥补你。”“要如何补偿?到底还是福晋,想欺负一个妾还不是轻轻松松,外人也没话说。安慰的话爷说了多少次了?还是一样的结果,不让福晋插手府里的事,外人只会骂我,坏人还是让我做了,爷还能堵得了外面的嘴?娘娘不会迁怒于我?爷能管得了娘娘的喜怒吗?”武静蕊一连串的质问,怼的他哑口无言。雍亲王本就理亏,哪里还会怪她咄咄逼人?知她今日的气都是情有可原,遂柔声道:“萨克达氏名为福晋,却无子嗣,又遭冷落,难免气恼。你也该想想,你身为侧福晋,爷待你如何?待她又如何?除了一个福晋的名头,旁的她不及你万一,这是爷给你的独一份的偏爱。爷疼你,护你,便是对你最好的庇佑,她也只敢如此了,别的再不敢的。但凡爷对她多些容忍和怜惜,她断不会忍下这些,没有一个侧福晋能如你这般。”见她低着头,默不吭声,雍亲王吻了下她的鬓角,“乖,别闹了,爷护你护的够明显了,还要爷怎样?你受伤,爷心疼,想要什么,爷都会给你,弥补你。还疼不疼?爷给你上药,再哭下去爷可不陪你了。”武静蕊抱怨,“爷还说这样的话,都这样了,还要走?”雍亲王忍俊不禁,“你若好了,爷自然会陪你,陪多久都无妨,还闹不闹了?”武静蕊拽着他的衣袖,嘴里继续埋怨,“这就白疼了不成?我还没打回去呢。”雍亲王瞪她一眼,“你还敢打?”武静蕊泄了气,“这不是不敢吗?只能吞了委屈了,可太憋屈了。”雍亲王摇头,“不许胡来,有委屈,爷替你撑腰,给你找回来,便是动手,还有爷在呢。”“说的好听,爷是打女人的人吗?”武静蕊毫不留情地嘲讽。别看雍亲王凶巴巴的,会罚妻妾禁足,会训斥人,却从不打女人。这点还是很君子的。顶多就是像乌雅氏那样弄去庄子里头,默默病死。说狠也狠,但又不失君子风度,就是这样矛盾。但他只要对一个人讨厌上了,就不会再多看一眼。便是福晋,雍亲王也不会忍耐。恐怕比对当初的乌拉那拉氏还要过分。
武静蕊不指望此刻的雍亲王为了她把福晋休掉,那是不可能的,皇家也不会允许。更不会让福晋病逝,已经死了一个了。再死一个,指不定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一个想当皇帝的人,哪里禁得起那些污点?她指望的不过是将来,四爷登基之后,没有皇帝的信任和喜爱,甚至有的只是皇帝的厌恶,皇后也不过是个空架子,甚至日子更难过。那样她即便只是贵妃,也够格和对方杠上。 不平她可不希望进了宫,还要被另一个人压着,处处受憋屈。名分上做不了后宫第一,总要在实际上碾压别人,让人轻易动不得。她要在四爷心里留一个印象,她就是个处处被人欺负的,四爷才会一心护着她,不给她委屈受。这就是所谓的大男子主义,同情弱者,下意识便觉得受委屈的只会是她,而非别人。武静蕊脸上的伤并不明显,涂些药便好了,她特意没涂药,让四爷瞧一瞧的。白嫩的脸上一道不甚清晰的五指印破坏了几分美感,雍亲王只觉刺眼,细心地给她抹了药,端详着她的脸,叮嘱,“往后再不许替旁人说话,明知萨克达氏对你有敌意,还如此撞上去。再遇上此事,躲着些,远离是非。”武静蕊痛快地应了,“下次一定躲远远的,就算她们打了起来,打个你死我活,妾身也不管了,反正一个也得罪不起。不过,如今得罪了八福晋,八福晋怕是要恨死我了。”雍亲王再敲她的额头,训斥,“再敢说那个字试试?”武静蕊立马缄默不言。雍亲王脸色稍缓,“得罪了老八福晋无妨,总归她没机会对付你,也没胆子。”胆子嘛,八福晋从来不缺,只是八福晋没多少机会见她是真。武静蕊抱着他的手臂,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听说八贝勒近日不好过,八福晋整日郁郁寡欢,又加上府上添了新人,想来八福晋也没心情记恨这样的小事了。”在此前,八贝勒除了个嫡福晋,只有一个小妾,但那小妾并不受宠。多年过去,八福晋无子,八贝勒亦无子嗣,甚至皇上骂八福晋善妒的话也传遍了女眷圈子,无人不知。去年,八贝勒府上的侍妾终于生了个儿子,为八贝勒的长子,养在八福晋膝下。今年,八贝勒再度纳了名侍妾,不甚去八福晋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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