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这上面比懋嫔强些,有齐妃与贵妃和懋嫔打擂台,皇后可做壁上观。一旦贵妃那儿出了差错,她便可名正言顺夺了贵妃的权。“多谢皇后娘娘信任,臣妾一定不负您的期望。”次日,皇后再度请皇上用晚膳,雍正去了。皇后顺势谈起大阿哥的婚事,“大阿哥不小了,也该成亲了,好尽快为皇家绵延子嗣。再过几年,几个小的也该选福晋了。”雍正道:“朕会让礼部选个吉日,你身为众皇子的嫡母,也要多关心他们。”皇后笑道:“成了亲,两位阿哥便该出宫建府了,一切都要他们自个儿做主了,在此之前,臣妾会让人提点他们。大阿哥的福晋是乌拉那拉家的,模样好,性情也好,臣妾打听过,有孝敬皇后的风范,大阿哥的后院交给她,臣妾没什么好担心的。二阿哥的福晋虽说……但皇上选的,必也是好的,成了亲,各位阿哥便是大人了,能为皇上分忧了。不过,在他们成亲之前,皇上也该给他们一个爵位了。”“朕自有定论。”雍正只说了一句,皇后便不再多言。九月有重阳节,十月份除了万寿节,还有颁金节。因此整个九月十月都很忙碌。礼仪上的事需礼部准备,后宫的事就需要武静蕊协助皇后去做。尤其是万寿节,不能有丝毫大意。忙中出错,武静蕊特意叮嘱了懋嫔仔细行事,懋嫔很珍惜这样的机会,武静蕊也提起了些精神。去年因先帝驾崩,新帝登基,万寿节并未办,今年的万寿节自当认真一些。但雍正崇尚节俭,又有三年孝期在身,此次万寿节的规格不会高于先帝时的万寿节,会相对简单一些。入秋后,各宫已开始赶制冬衣,颁金节刚过,天渐渐冷了,各宫里的嫔妃都穿上了冬衣,宫里也开始用红罗炭或黑炭。武静蕊的永寿宫烧了红螺炭,又有地龙,暖烘烘的,像春日似的,只因她怕冷,宫里不能有一丝凉意。她的手里还抱着暖炉,唯一暖不了的是她的脚,一到冬天就冷冰冰的,但她自己并不觉得。雍正一进殿,见她包裹的严严实实,上前抱住她,先探手试她的脚,摸到一手的冰凉,皱了皱眉,“还是这般冷。” 册封皇子武静蕊笑盈盈的,毫不客气地把脚塞进他怀里,“皇上暖暖。”雍正径直将她的小脚握在掌心,“这样可好?”武静蕊笑道:“自然极好,皇上的手比暖炉还要管用呢。”
好歹是大清的皇帝,却丝毫不在意此举有损他皇帝的威严,像捧着件无价的珍宝,她的另一只脚安分地待在他胸前象征着帝王身份的龙袍上。在她面前,雍正愈发威严扫地,却从不在意她的无理,更不会因此恼怒。弘时说雍正被她迷的五迷三道,什么都由着她,武静蕊却不这样认为。她心知自己逃不出雍正的五指山,生死荣辱皆在他掌心,真正无路可退的是她。雍正可以因为喜欢她不在意她的无理和小心思,也可以瞬间无情,秋后算账,令她生不如死。而武静蕊仗着他的喜欢和纵容总是做一些出格的事,她知他纵容,也不管以后会如何,她只愿好好享受当下。她所要付出的是自己全部的身心,她的心是有所保留,但除了他,自己不会再有别人。所以雍正明知她那些小心思,却选择视而不见,包容她的有所保留。大概这便是帝王的自信和骄傲吧。武静蕊捧住他的脸,吻过去,雍正眯了眯眼,立即反客为主。“太医说随宁怀上了。”雍正告诉她这个消息。武静蕊惊喜,“当真?多久了?”雍正眼眸含笑,“已有三个月,胎气稳定。随宁特意选在此时传太医,想来是叫你高兴高兴,算是双喜临门。”这可真是双喜临门,武静蕊恨不得立刻叫随宁进宫,又想到随宁不方便进宫,只得罢了,“明日臣妾叫人出宫打听下随宁的情况,看她需要什么。”随宁第一次当额娘,必然慌乱,还需有人提点安慰,以免出差错。见她如此紧张,雍正安慰她,“无需担心,随宁心态很好,这会儿胎气依旧稳当,可见并无问题。倒是你,朕瞧你依旧提不起精神,再如此下去,孩子们该要担心你这个额娘。尤其是随宁,怀着身子还要时刻记挂你,如何安胎?”武静蕊无辜,“干臣妾何事?”要怪也只能怪他,谁害她这样的?她倒是想好起来,但太医都没办法,自己有何办法?只能慢慢养着呗。雍正看着她,“要你喝的药可曾喝了?”武静蕊心虚,“喝、喝了,皇上问冬云和腊梅。”雍正捏她的脸,“朕怎么听说你把药倒了?欺君该当何罪?”“才没有,谁胡说八道?”武静蕊想要硬气地反驳,无奈对方目光太凌厉,武静蕊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只那一两回罢了,其他时候都喝了的。”真当中药好喝了?还是日复一日地喝,她都喝吐了,要是能好早好了,不过是安慰她罢了。“除了畏寒,体质差了些,也没别的毛病,其实可以忍一忍的。”她身为贵妃,体质再差也有人精心照料,压根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何须喝那苦口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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