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解决了他们之间唯一的阻碍。“朕不会让人查下去,此事到此为止。”雍正眼神晦暗,不容置疑。“那皇上此举岂不是陷臣妾于不义?熹贵人说是臣妾所为,大概所有人都如此想,该查还是要查,臣妾不背这个锅。”武静蕊本着试探的心思,但她确实希望查下去。不为了钮祜禄氏,而是不能放过那个人。但若是雍正的话,那她只有当做不知。就看雍正是何反应。雍正仿佛很奇怪她的反应,抬眸看她,目含探究,“你不是厌恶熹贵人?朕以为你会高兴。”“讨厌熹贵人是一回事,但孩子是无辜的,不论是谁,都该有个交代。虽然孩子没出生,到底存在过。”武静蕊摸了下他的脸,“不能让这个人逍遥法外。”雍正倏地紧握她的手,眼神复杂,欲言又止,似惊讶,似愧疚。武静蕊看不懂。“若明着查,无论是否牵涉旁人,所有人都会以为朕包庇于你。所以朕不查,但朕会暗中让人去查,还你清白。”雍正解释,又安慰她,“放心,所有人以为是你,但朕不会让你受委屈,定会查出此人。”他一改方才漠不关心的态度,突然坚定了起来。武静蕊松了口气,如此说来,并非雍正了。她并不希望雍正是个连亲子都下得去手的人。“皇上如此相信臣妾?”武静蕊玩笑道。熹贵人点名是她,她的确有很大的动机,以皇帝多疑的性子,真会对她深信不疑吗?雍正别过脸,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才道:“若朕的贵妃当真有此心,此刻想的该是息事宁人,而非敦促朕查下去。”“哦,原来不是对臣妾深信不疑啊,若非臣妾说这些,岂不是……”武静蕊忽地怒瞪他,“皇上的意思是此前对臣妾有所怀疑?”她才反应过来,雍正说的并非相信她,而是考虑再三,才说这样的话。此话听着没问题,但若是从头到尾相信,不会有这个为她脱罪的前提存在。雍正沉了脸,“胡言,朕何曾疑你?”武静蕊半信半疑,但想起雍正这一系列反应,总觉得有些奇怪。雍正不愿明着查,未必如他所说,也并非一点不在意这个未出世的孩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雍正以为是她,才不愿继续查下去。若相信她,定会一查到底,为她洗脱罪名,堵住那些人的嘴。而不是纵容别人污蔑于她,不管不顾,还将熹贵人禁足。这都是想要将事情压下去的做法。一想到雍正竟然怀疑她,她都要气疯了。雍正面不改色,“莫要胡思乱想,朕从未疑你,朕相信你不会迁怒旁人。” 疯了?
打量她会信?说什么不疑她,那为何眼神闪烁?甚至不敢正眼看她?武静蕊掰过他的脸,与他对视。雍正眯了眯眼,忽然掐住她的下巴,脸色微沉,“休要胡闹!”“皇上说实话,是否当时怀疑臣妾?”武静蕊誓要追根究底。雍正深深叹息,“事情已然过去了,朕会查个清楚,给你个交代。”然后堵住她的嘴,不允许她再多言。武静蕊在心里怒骂,臭雍正!然后狠狠掐他。雍正眉头都没动一下,任由她掐,大手轻轻抚着她的背,一点点安抚她的气焰。武静蕊像一个皮球突然泄了气。“在皇上眼里,臣妾那样心狠吗?”过后,武静蕊质问他。“朕说过不疑你,何必胡思乱想?”雍正坚决不承认,一脸情深,“朕知你心软,不会那般做,钮祜禄氏污蔑于你,朕不会饶她。”武静蕊再了解他不过,他分明心虚了,才顾左右而言他,甚至转移她的注意力。忍不住抬脚踹他,雍正皱了皱眉,“大胆!”“就大胆了!”武静蕊才不管,肆无忌惮地冒犯他的威严,还揪他的胡子,掐他的脸。一番打闹,武静蕊终究没再继续纠缠。雍正颇有耐心,由着她发泄完,才松了那口气。又到了给景仁宫请安的日子。武静蕊从西六宫往东六宫,一路上偶有太监宫女路过,匆匆避让,不时抬眼,神色各异。腊梅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这样看主子,他们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不就是怀疑她害了钮祜禄氏的孩子吗?没凭没据的事儿,一个个都敢如此看她,想来谣言传的厉害。她真不明白,钮祜禄氏没了孩子怎就与她扯上关系?她没让人送吃食,也没派人靠近过钮祜禄氏。仿佛都认定了是她。就因为钮祜禄氏当日的一面之词?简直莫名其妙。“随他们去。”武静蕊不想在意这些,但那些目光总是膈应她,令她很不舒服。这一切还是怪钮祜禄氏。自个儿对她做什么了?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她添晦气。哼,看来她以前太纵着了,给了对方这样大的幻觉。武静蕊闭上眼睛养神。刚路过承乾宫,忽然有人从里面冲了出来,直扑向武静蕊的肩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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