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地往人怀里挤了挤,也被纵容了,周身都暖和舒服。
“想要什么吗?”曹操突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把曹丕从困倦里扯了出来,他睁开眼睛,正好对上那泓清泉般的清亮,觉得心都颤了一下,父亲的睫毛也染上了霜华,眨眼的时候轻轻扇动,好像扇在心头……怔愣了几秒,他才又想起来刚才的问题,心里慢慢泛开怪异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什么初承恩宠的娇妾,云雨过后还要被赏点东西。呃……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总不能说把世子之位给儿子吧?那倒真是显得爬床别有用心了。若说些情意绵绵的话,父亲会不会觉得腻歪?
他沉默地靠着曹操,年轻的面庞埋进寝衣的温度里。曹操见他不说话,暗想子桓还是这多思的性子,叹了口气,轻抚过儿子散落在自己身上的黑发,半晌,突然俯首在曹丕耳边,热热的气喷在一下子就红透了的耳尖。
过了一会儿,曹丕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来,离得太近,声带的振动好像都穿进他的肌肤内里。
“孤的子桓……嗯?”
比刚刚射精还剧烈的刺激一下子冲荡过身体每一个角落,曹丕感觉头晕,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抬手揪住对方的衣角。
他本能地因为这句话感到愉悦,却有种说不清的痛苦,像灵魂脱离出来,俯瞰肉体。曹丕哼了几声,更用力地埋进父亲的胸膛。
悖逆人伦的爱,痛彻心扉的爱,揉碎在欲潮里的爱,不必用言语明说了。
“我只想就这样,一直陪着父亲。”
或许是次日并无什么事儿,曹丕这次没在清晨便被赶走,睡得沉沉的,一直到阳光强烈起来照得眼睛难受才悠悠醒转。鼻尖全是曹操的味道,梦的尾巴在心里荡出甜。刚苏醒的身体忍不住在被子里蜷起来,感受独属于早晨的美好。
曹操早就醒了,披着外衣倚在案边翻书,听见动静看向这边。
“醒了?”
“嗯……父亲。”
青年略哑的嗓音含混地吐出音节,乱七八糟的头发翘了两根起来,是在他身上蹭的——简直跟个狗崽儿似的,睡梦里还扒在怀里不放手,又不是比爹矮一头的小孩了,姿势实在奇怪。
自己倒是好眠,曹操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睡得挺沉。”
曹丕略显腼腆地笑笑,不错眼地盯着曹操看,满涨的爱意从弯弯眉眼溢出来。宽松的里衣没遮住锁骨上的吻痕,好几枚在肌肤上。都是曹丕忘情时扭着身子讨来的,一落吻他便激动,夹得极紧,夹得父亲都有些失了分寸,俯身给了他许多。两个人最后都汗津津地缠在一起,像水里捞出来两条交尾的蛇。
曹操从那刺目的红痕向上移动目光,看到曹丕的眼睛,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曹丕心想,父亲怎么不看他了。
他躺了小会儿,又觉着自己这样显得太倦怠,撑着腰酸背痛的身子起来穿好衣服,整理了形容不教人看出端倪,这才去外间洗漱。
收拾得再好,毕竟是翻云覆雨了一夜,也总有蛛丝马迹,只是寻常人不会往父子乱伦的方向想。不免有风言风语会传出去,曹丕想,可能子建那边甚至已经知道自己留宿在父亲这里两次,他身边那个智囊杨修会怎么说呢?
或许会说五官将近来竟直接与丞相寝则同床,荣宠日盛,不得不紧张啊……他一想到这个就觉得简直有种隐秘的畅快。
回到里边的时候他仍有亲近的欲望,然而人已经不在了,下人说魏公有急事要议,给中郎将留了信儿,让他自己回去就是,还赏了些新上来的葡萄。
曹丕心里微微失落,但很快被压下去,毕竟不是几岁小孩,一直黏着父亲也不可能。只是不知道下一次这样亲近得是多会儿。
这几个月的事他揣摩了个遍,也明白了曹操大致的意思。这种事,总不好自己开口求,得看父亲。父亲若想了自然有手段拿,若是不想,上赶着也只讨人烦。
身陷如此被动的处境本该无奈且惶恐,曹丕却暗自品咂出一股子甜来。
回府,侍从把葡萄洗了择好奉上来,清亮的水珠显得鲜果色泽更加明亮,甘甜的汁水被牙齿榨出来,滋味儿一下盈满了口腔。
难得的闲散时光,连树枝上摇摇晃晃飘落的叶子都变得顺眼了起来。没吃几口就听见侍从来报,司马懿来了。
曹丕又捡了粒葡萄放进嘴里,说让他进来吧。
司马懿刚迈过门槛抬头,一看他便笑了,嘴角微微上扬。曹丕斜靠着座椅挑眉,扔了一小串葡萄给他,眉眼间颇有几分少年气。
“笑什么呢?”
“中郎将看着……心情不错,在下与中郎将同乐。家兄之事,专程前来道谢。”
曹丕不由顿了一下,想到司马懿这人眼光太辣,竟隐隐约约能猜出来自己对父亲的心思。实打实已发生悖伦之事实,还是尽力隐瞒着好。
他咳了一声坐直了身子,“仲达快坐。”
司马懿笑眯眯落座,下人上来烫酒,两人一并喝了。热意稍微攀上脸颊,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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