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路怡星立刻摊开手掌,叫王钺镇在手心上写字。王钺镇刚写了个脏字,她就明白他的想法了,跟她心里感觉的一样,于是她点点头,王钺镇缩回手就没有再写下去。这一趟有一定的可能是“脏活”,具体是什么脏活,真得到了才知道了。
终于到了目标地点,火差不多已经烧完了,应该说是烧得无东西可烧因此才结束。只剩下埋在废墟里的一具具焦炭状的尸体。
这帮学生兵哪能见过这样的场面,就算看见人死了,好歹也是一具有模有样的尸体,而不是眼前这样的碳化物。这些人哭的哭吐的吐,还有连滚带爬说自己不干了的,路怡星自己是没吐,但她完全靠的是意志力强行忍住了,如果连她都在那大吐特吐,这局面恐怕就一发不可收拾。
这次连王钺镇都没撑住,他打心底里佩服路怡星的“忍功”。她说:“你们是没见过死人还是没杀过人?你们以为上前线是特色旅游?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的,觉得太恶心也好,太恐怖也罢,今天的任务必须完成。吐完了就给我滚回来。”
轮番挖了将近四个小时,才挖到了一米五深,见大家实在是精疲力竭,路怡星本来说的两米只是个虚指,她就喊停了,叫人把装了尸体的裹尸袋全部丢进去。这几十个袋子,丢也丢了将近十分钟。接着就是填土,因为看见离开的希望了,这堆人从疲惫中看到回营地的曙光,干得比之前麻利多了,一排铲子抡得飞快。
填平之后,路怡星又叫几个体力相对好的人把石块和废弃物随意地丢在上面,这样一通搞下来,基本很难发现痕迹。早已没了对死者敬不敬的念头,路怡星宣布原地休整一刻钟的时候,所有人都瘫在了地上。除了路怡星还保持着坐在石块上的姿势,她正在频道中向督战官汇报情况,没有人上去打扰她。
路怡星汇报完之后,得到验收结束回营的许可,在石头上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没有去管这些人对于这次任务的窃窃私语,她感到自己的屁股就跟黏在了石头上一样,两条腿沉重得像有人抓着往下拽。快到一刻钟的时间了,她也觉得自己站不起来。如果地下真的有亡灵,或许就是他们在作祟。只可惜路怡星从来没相信这些东西存在过。直到王钺镇向她走过来,拉了她一把,她才站起来,站得笔直,她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唉声叹气从地上爬起来的组员,淡淡道:“回去了。”
在经历了小半年的魔鬼训练后,李海夜一只脚勉强跨进雇佣兵合格的大门,而他的同伴余雅被抽调去了fpv战斗组。李海夜问这是什么高技术的东西。余雅说没什么花哨的,其实就是第一人称无人机,跟你用航拍模拟器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一点功能。
至于多了一点什么功能,余雅笑了笑,只不过就是你平时玩游戏时候的射击变成了真的射击,仅此而已。
和余雅不同,李海夜被分进了后勤组,主要的任务是护送国际人权组织运送物资进入交战区,或者是寻找失联的战地记者、公益组织联络人、无国界医生等等。这让李海夜觉得自己的雇佣兵生涯多少还有点升华了的意义所在。就算不是正面作战,护送任务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护送物资的卡车时常被跳出来的拦路虎打劫。拦路虎的成分还颇为复杂。有的是当地民兵组织希望直接截留物资自己进行再分配,有时候是当地黑帮想吞了物资高价倒卖,还有官方封锁道路直接拦截了的,在检查有无违禁物品时稍不注意就要被扣下来盘问,一盘问就糟糕了。军方出示的违禁物品清单时刻在变化,再加之委托方鱼龙混杂,也并非百分之百清白。
带队的老雇佣兵是一个叫崔斯坦的退役老兵,被飞弹炸伤了一只眼睛,在九年前的大西洋海战中服役过,退役后一直在各个冲突地带活动。李海夜长相在崔斯坦眼里太小了,活像个青少年,再加上余雅曾经拜托过,他待李海夜就跟儿子似的,多少体会了一点此前人生从未拥有过的人父情怀。崔斯坦会一些中文,他能讲好几门语言,不过全是能讲不会写,跟不同国籍的战友混在一起就是学习语言的最佳方式之一,当然最先学到的往往都是专用来骂人的精妙用语。
“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崔斯坦说道,“我之前跟一路搜查官混的熟,送点香烟之类的硬通货就进去了。”
不要心疼自己的钱,到时候朝委托方拿,它们会给的。崔斯坦着重叮嘱道,几百美金买自己的命。你要是被他们找理由拿去盘问,不断几根骨头都是轻的。
李海夜默默地想,这年头是个人手上有权都想方设法要捞点,看来这条以钱买路的道理放到全世界哪里都一样。他们的卡车穿过国境线的时候半道上碰到了一辆抛锚的越野车。越野车上有四个人,两个beta女性,一个alpha男性和一个beta男性。其中这个beta男性拦住了他们的卡车。开车的雇佣兵问崔斯坦是直接开走还是停下来。
崔斯坦说停下来,问问有什么事。
“我们的车抛锚了。请问你们这儿有懂修理的人吗?”
车上的雇佣兵里大都懂一点修车的技术,不过李海夜干过一段时间的汽修,按理来说他最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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