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说话,那以后就不说话了,你喜欢跪着,那以后就都跪着,好不好?”
坏人给的糖会裹满毒药。
语气过于温柔,何年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眼神迷糊还没回神,就被鬼摁着他的肩俯身张嘴咬在他搏动滚烫的颈动脉上,尖锐的牙齿在血管上面研磨,皮肤下翻腾着血液,沁满了浓郁的活人的生气,和独属于何年的勾人的肉香味。
鬼往下跪在地上,小臂半圈着何年的腰,手掌斜向下托着何年的臀部把他从地上直接提了起来,让他双腿叉开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压制性地把他摁进胸膛。
他的头还埋在何年的肩头,把细腻光滑的嫩肉嘬进嘴里,不够,还要用牙齿细磨着咬,也不够,恨不得咬下来嚼烂了吃进肚子里,贪婪又绵密地吮吸舔食,鲜血中独属于何年的魂香令他上瘾,嫩肉下扑通扑通的心跳,随之鼓动的血管,把他的欲望搅动翻滚成一片混乱的海,牙齿终于扎进肉里,猩甜的味道如烈性春药,他眼中的血光红得更瘆人,也要滴出鲜血来。
脖颈上突如其来的针痛却让何年骤然清醒,有个湿冷的东西如蛇般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个洞,钻进了他的肉里,蛇信子刮蹭着脆弱的血管,酸麻痛痒,他反应了几秒,才如梦初醒地意识到是鬼在啃咬他的脖子,恐惧从头皮炸开,全身剧烈地颤抖。
鲜红的血珠从被咬得红艳得肌肤下渗出,鬼伸出猩红的舌头一下一下舔掉,这样湿滑的黏腻感让何年直犯恶心。
不要,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何年有话说不出,张着嘴里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声音软绵,鼻息间的喘息急促又粘连在一起,被肏恨了似得娇媚,他抬手要去推。
可手刚碰上那冷如寒冰的肌肤,就抖着止住,何年不敢,湿软滑腻的舌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面前的东西不是人,是鬼,是个能让他死在今夜的恶鬼。
他要怎么办,他不知道,他像是羊圈里的羔羊,案板上脱水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何年想不出来一点方法,又急起来,急起来又要掉眼泪,又不敢掉,憋在眼眶里憋得眼睑发酸,委屈地撇嘴,他突然想起来一句话——“求饶没用,他们都听烦了这样轻飘飘又毫无实质意义的话语,你以为你有多难堪,可站的高的人脚下踩着那些自以为是的清高和数不清的自尊心都嫌脏了。”
“他们要什么,你又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他们就不要你,这个世界也不要你。”
“所以人要有价值,也要清楚自己有什么价值,靠自己,能力学识,容貌身体,无论什么,活下去爬上去,就算先苟且着,也是英雄。”
何年不记得是谁跟他说的这些话,但他不想被吃掉,也不想死,于是忍下心中的强烈不适,亲手撕掉保护血肉的皮,把自己剥得鲜血淋漓,羞耻和难堪盘根错节,或许可笑的自尊心一文不值本就不该存在。
他很多时候都怯懦无能的要命,现在却满脑子想的都是要的是活下去,至少把今天活过去。
他的眼睛不住地眨,被泪沾湿的眼睫毛像翕动的蝴蝶翅根,神情脆弱到碰一下就会支离破碎,他却缓缓地抬起手,颤颤巍巍地主动搂上鬼的脖子。
他想不出来其他的方法,绝望之余突然也就发觉,他好像什么价值都没有,就只能献出自己的肉体来讨一线生机。
讨好有用的话,这算讨好吗?
他的手搭上的那一刻,身下的动作明显震了下,然后牙齿扎得更深,要将他的脖子咬断似得,连气都通不了,胸口憋得胀痛,头也开始发晕,身体却迅速冷下去,他全身都在抖,感觉五脏六腑一食在火里烧一时又结上冰,手臂搂紧紧绷结实的脊背,手握成拳指甲掐进掌心的肉里,痛苦地高扬起头,青筋都暴起,却不知是在猎人面前露出了更诱人的姿态。
可即便是这样,何年还是憋着泪强忍着痛僵硬地凑过去,小动物那样用脸轻蹭着去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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