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了被窝。
可怜他贺云洲守了数年猫龄的清白就轻易断送在了时亭身上。
狡猾,人类实在狡猾。
猫猫族早有先例,邪恶的人类见到他们美貌的族人就会大起淫心,大兴掳掠,只摸他们的猫猫头还不够,还要摸其他的猫猫头,见一个爱一个,得到了就想着下一个,一点也不忠贞。
就像时亭,明明已经有了他,在路上碰到布偶猪这种丑货还走不动路。贺云洲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好看的,那些庸脂俗粉哪比得上他国色天香?
脸没他好看,毛色没他漂亮花哨,身材也很臃肿。在他们猫族的眼里,如果说他是只极品大吊美男猫,那布偶猪就是只脑子不太聪明的短吊男。
可人类就是该死的喜欢,时亭也不例外。
贺云洲蹲在门口等了时亭一整天,他盯着紧闭的门缝,喂食器上的监控前长长的停留着一个孤独的猫猫头。
他用爪子拍了拍屏幕,朝监控那头低低喵呜了两声,生硬地撒着娇。他并不擅长撒娇,可他知道时亭却很喜欢,总是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其他饲主。
往常时亭总会隔着冰冷的屏幕温柔地叫着他的名字,眼下却没了动静。
时亭回来的很晚,身上带着布偶猪令人恶心的气味,他依旧像和从前一样俯下身抚摸着他的脑袋,贺云洲却气得发抖,铺天盖地的愤怒霎时涌上心头。
时亭摸完布偶猪的第一个小时,贺云洲反手甩了他一个大逼兜。
时亭摸完布偶猪的第二个小时,贺云洲在他小臂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印。
时亭摸完布偶猪的第三个小时,贺云洲咬烂了家里所有的东西。
在这一刻他对人类的厌恶达到了顶峰,他讨厌人类的不忠,讨厌人类的轻浮。他的自尊不允许他低头,不允许他承认自己的挫败,他告诉自己,人类就是这样不知廉耻的物种,时亭也一样。
好在他并不喜欢时亭,不喜欢时亭摸他的猫猫头,不喜欢时亭揉他软软的肚皮,不喜欢时亭亲他的脑袋,也不喜欢时亭抱着他进入梦乡。
哪怕时亭总是省吃俭用给他买最好的猫粮,哪怕他生病时时亭总是彻夜不眠地守在他身边,哪怕他的脾气很坏总是不允许时亭过多亲近。
对,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时亭。
是时亭让他从野猫变成了家猫,自私地给他套上了沉重的枷锁。他的视线里不再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花草,而是一个不见天日的巨大铁笼,留给他的只有漫长的无尽的等待。
时亭收走了他的自由,却没能给他独一无二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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