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边儿的事情,母亲有跟哥哥们说吗?”林氏叹气道:“说什么呢?徒给他们增添烦恼。你姐姐那个性子,娘家人去了也不过是那样儿,想给她撑腰都撑不住。况且确实是她在照顾康哥儿的时候小孩儿生病了,那被她公婆责骂也无可厚非,咱们外人能说什么呢?我看啊,康哥儿这小孩儿打生下来就瘦弱,养不养得大还要另说。”顾淼赞同地点点头,随即又说道:“母亲之前不是说过么,那小孩儿生下来的时候太小了,像是没足月就生下来的。当初姐夫去了,他的妾室怎么几个月后才被查出来怀孕呢?我想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也不一定。”
“你想说什么?”林氏疑惑地看向女儿。“我想说”顾淼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听他们母女说话,只有吉祥在远处的马车上等待她们,这才继续说道:“那孩子,会不会不是姐夫的?”林氏听到这里,眉头一蹙,用手顶了女儿一下,说道:“浑说什么呢?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是觉得那孩子瘦弱,当初他母亲怀他的时候也不那么显怀,但到底是够了月份生下来的。况且他们家那会儿月月给那怀了孕的请大夫,咱们能够看错,莫非大夫也能看错?”顾淼嘟嘴道:“那要是收买了大夫呢?”“啧。”林氏啧嘴,看了女儿一眼,懒得再说下去。其实她也并不是懒得,而是这种偷人的事情,她连想都不敢想。虽然王家人丁不兴旺,但是下人比主人多。那小妾敢偷人,怎么想都是浸猪笼的大罪,万一叫人瞧见了,那岂不是死路一条?林氏自己想一想,觉得就是有两条命她也不敢做这样的事儿,因此心里觉得别人也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儿。纵然心中有怀疑,也都被自己解释了过去。这边云舒早已经习惯了在船上“做客”的感觉,因此一上船没多久便适应了。笙歌身强体壮,就是船体再摇晃,他似乎都没有什么感觉。另外两个跟他们一同走的同学稍微有些不习惯,但是也没有强烈晕船的表现。只有一个云安,自上船一个时辰之后,整个人都不大舒服,半日过去,竟然脸色苍白,更久一点儿,甚至吐了出来。云舒见他身子不舒服,只好叫他躺下,晚饭都只让笙歌给他煮了稀粥吃。直过了两日,云安才稍微适应了一些,从一日要吐个五六次,改为一日一吐。要不是去府城的路只有那么十天左右的时间,云舒差点儿都想带着弟弟打道回府了。那船夫见云安是这么个情况,有时候会跟云舒打趣,说他来往这么多地方,也算是见过些世面,像云安这么晕船的客人,他也是头一次见。云舒担心弟弟的身体,怕他没到考场人先倒下了,于是在晚间船夫停下的时候,会去附近人家买些鸡鸭,然后叫笙歌炖起来。云安不愿意吃,他就哄着让弟弟喝点儿汤,然后分些肉块给同行的人以及船夫,剩下的他都跟笙歌分了吃。这样子下来,到最后将要到达的前两日,云安总算是适应了船上的生活,不再吐了,也能够跟云舒他们聊天说话了。之后到了府城,云舒他们很快就择了个下处,给了租金约定住在一户人家几日。这样一来,平时也清净,比住客栈要好些,不用楼上楼下的吵吵嚷嚷睡不好觉。房主是姓李的一家,李老头儿是家里年纪最大的,下面一个儿子一个儿媳,外加一个孙子两个孙女儿。云舒他们是文人,大概是长得又清秀,家里的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经常凑在一起盯着云舒他们窃窃私语一阵儿,然后又发出清脆的笑声。有时候遇到李家的女生要搬重物,云舒会让笙歌去帮个忙,那两个小姑娘说了谢之后又会红着脸跑开。这倒弄得云舒捉摸不透了。有时候他觉得女生真是个神奇的物种,背地里讨论男生的时候分明讨论的起劲儿,甚至连动作明明十分明显,且还大笑出来了。可仿佛她们自己只要不承认,那么这便是没有的事儿,也不能证明她们对某个男生的某一方面感兴趣,或者就是对这个人感兴趣。然而别看她们聊天时略显得外向,在她们当面跟男生说话的时候,偏偏又细声细语容易脸红,这分明也不是装出来的。有时候云舒觉得这样的女孩儿挺可爱,有时候又觉得她们十分费解。虽然他不代表大部分男生,不过云舒自己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或者对某个女生感兴趣的话,那么他不但行为上会表现出来,嘴上必定也是承认的。然而女生总是在寻找,在考察,跟男生交往如是,若考虑托付终生,就更要加倍考察。云舒他们到的时候,离开考时间还有五六天,这几日里,云舒除了跟弟弟巩固学习之外,剩下的就是想办法弄些好吃的给弟弟补身体。府试总共要三场,一场考一天,当天考完当天就可以走,是由本府的知府监考。具体考试内容跟县试没有相差多少,只不过是换个地方,换个考题,做题方式差不多,但是篇幅要求会稍微改变,考核更严格,竞争更激烈。不过本朝的府试跟县试有一点很大的不同,就是县试的饭菜是可以自带,但是府试是包吃的。到时候考场要容几百来人,上百人的饭菜都要管进去,大锅饭到了这种地步,大概会不大好吃。弟弟因为晕船,瘦了不少,云舒怕他到时候吃不消。身体稍微一点儿问题倒是没有什么,毕竟年轻力壮的谁怕谁?只是怕身体不好之后连带心理也出些问题就不好了,因此云舒就老想着给云安补身体。对于补身体,自然是羹汤最好。于是什么排骨汤、猪脚汤、鸡汤、鸭汤,几日下来就花了二两多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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