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自然大家这会儿还是反对父子兵戈相向的,更多的是想着如何做掉不分长幼的二皇子。谈论的时候,也都文邹邹的,谁都是这个意思,然而谁都没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因为长幼有序是儒家所提倡的,然而伦理纲常也是儒家必须遵守的,父父子子,周帝是太子的爹,这一点是事实,太子能反了他弟弟,但是不能反了他爹。这便是,老学究们的血泪了,自己认的祖师爷,就是死也要捍卫。大家下好了决定,然后云舒回家。每天他们要讨论的国事都很多,云舒今日讨论完,回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要入秋了,今年夏季炎热,下午的街道都闷闷的。云舒坐在车里,用宽大的袖子给自己扇风,真希望这会儿来一场及时的雨,将这闷热一扫而空。云舒的家离太子的府邸近,很快便到家了。
这边从外面出来,十三四岁的幸恩就从外面拿着一封信小跑了过来。云舒见他没头没脑的,见到了人也不叫唤一声,便叫住他,“幸恩,傻小子跑什么呢?”幸恩闻言,转过来身子来一瞧,发现是云舒,这才又跑到云舒跟前,叫了一句:“二爷。”云舒朝他点了点头,问他:“你手里拿的什么?”幸恩说道:“外头来的信,官儿叔有事儿走不开,叫我去拿来的。”幸恩便是之前被林氏收留在家的小乞丐,他家原本也是京都的,一家六口,家境原本还可以,后来逃难途中父母死了,家里钱花了个精光,哥嫂两个还有自己的孩子要养,就把他丢了。幸恩流浪了几天,就把自己折腾的差点儿死掉,后来林氏捡了他,就让他在家住下,做个跑腿的小厮。这小子原本姓李,单名一个兴字。林氏后来让云舒给他起了个名字,至于姓是老祖宗给的,依旧让他姓李。云舒觉得这小孩儿幸运,又希望他能记住是顾家人救的他,让他长大了不要做忘恩负义的事情,因此叫他幸恩,幸运的幸,恩情的恩。云舒后来也大概明白过来,为什么可怜的乞丐这么多,林氏偏偏要捡了幸恩回家。原因是幸恩年纪十三岁,整个人长得斯文,身世可怜,为人看着又乖乖的。这跟当初刚穿越过来的云舒实在是太像了,光站在那里,身量像,气质也像。这毕竟是像儿子的人,林氏自然就很容易对幸恩起了恻隐之心。云舒从幸恩手里拿了信纸,见上面是李大人那边儿寄来的信件。他朝幸恩问道:“你认识字儿么?”幸恩停顿了一会儿,说道:“上过一年学,有的字认识,大多字不认识。”云舒点点头,道:“这信我拿了,你一会儿去跟你官儿叔说一声就好了。以后闲了没事儿,找你吉祥哥学学字儿。多学些东西总没有坏处的。”幸恩晓得云舒这是为他好,因此乖巧地点了点头,对云舒说道:“谢谢二爷。”云舒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没事儿,以后走路别那么不看人,就这么一溜烟跑过去了,我叫你还来不及,你人就要不见了。”幸恩应了一声。“去吧。”云舒正好也在意李大人那边儿发来信件的内容,没工夫同幸恩多聊什么,就让幸恩自己玩儿去了。这边幸恩慢跑着离开之后,云舒回了自己的屋子,也不等月儿他们来替自己换衣裳,一进屋就拆开了信封,然后找了个椅子,坐下认真看了起来。前面先是问好,云舒觉得这不大对,因为口吻不像李大人的。结果细看一下,就发现这是李茂写来的信件。云舒心里略升起些不详的预感。顺着看下去,里面的其余消息已经不令他过多在意了,只是李大人去世的一点,让云舒喉头哽咽了起来。月儿刚找了家里穿的衣服,想帮云舒换一下衣裳,结果就见云舒一双眼睛忽然变得通红,像是要哭的样子,顿时就有些慌。“二爷,怎么了?”云舒闻言,只是手里死死攥着信,眼泪一滴滴落下来。然而又不想被女人瞧见他哭泣的样子,因此只是摇着头,事宜着急没事儿,然后将另一只手抬起,尽量遮挡着眼睛。他记得自己上次流泪,还是看到姐姐被王家人虐待的时候。其实他以为自己跟李大人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虽然受李大人栽培颇多,然而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一种交易。李大人帮助云舒上位,云舒发达之后,只要有机会就会报答李家的后人。然而他实在也不得不承认,李大人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前辈。其实依照他一生为这个国家做的事情来看,他的晚年不应该是这么辛苦,他是最有资格寿终正寝的人。然而他却中年丧子,晚年因为孙女而颜面扫地,接着又被迫离开京都,狼狈南逃,最后客死异乡。云舒这边动静大,闹得圆儿也过来了。瞧见云舒一直哭,两个丫鬟都十分担心,却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以至于云舒哭的这么惨。圆儿有些慌地问他:“莫不是大姑娘那边出了什么事儿?”除了亲人,谁还能这么打动云舒呢?“不是。别多想了。”云舒找出了帕子,一边给自己擦眼泪,一边对着二人解释。两个丫鬟都不知道云舒是怎么了,然而想着只要不是自家的事情,那就不算是太坏的结果。毕竟她们只是顾家的丫鬟,又不是太太,若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儿,顾云舒完全没必要隐瞒她们。这会儿也不好从云舒嘴里问出什么来,月儿跟圆儿只好去打水端茶,想让云舒自己一个人缓一缓。一会儿还要去见太太跟姑娘,想来云舒也是不想让家人担心的,一会儿肯定要整理,这便是她们能够帮着做的事儿了。云舒也是情绪一下子上来了,哭了不到一刻钟便稍稍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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