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为人,见他宁死不愿辱没了书本,身为文人,多少都是有些敬佩的。周幻海道:“那如今他都在京都了,以后碰面,该多叫人膈应啊。”蔡博文笑道:“他一个贡生出身,又不是天子门生,也没有什么大功劳,就是碰面,还该叫我们一声‘大人’,有什么好膈应的?如今慎之他们领着朝廷俸禄,天子门生,又有太子殿下在背后撑着。要我说,就是膈应,也该换那个叫什么许诚的人膈应。”蔡博文这话说得很在理,云舒他们也只是笑笑,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又聊了会儿天,到了天黑放散。这会儿过冬,天黑得晚,离宵禁时间倒是还早。云舒他们刚回到了家里,笙歌正好也回顾家休息一晚。结果刚回去,就吉祥禀报说,他们有个故人过来拜访了。云舒他们闻言,面面相觑。平时他们交际的也多,说故人其实可以很多,然而交好的却并不多。一时间说个故人来访,云舒他们也猜不出是谁。结果进了院子里来,走到前厅却见那里正坐着一个身材魁梧,坐姿有几分痞气的男子。
此人正是云舒他们多年未见的一位故人——朱茂。“云舒!”朱茂见到他们,首先就上来叫关系最好的云舒。云舒见到他也是很惊喜,笑着说道:“真是意外之喜,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是调到京都来了?”朱茂点着头,迫不及待地要跟云舒分享:“今后就在京都当差,将来可能还要分派,一时间还没有定夺,会在这里待一阵子。你不知道,前阵子天下乱了。我拼杀了这段日子,还立功了哩!”“你怎么长得这样壮了?”云舒握住他的手臂,笑着上下打量他。朱茂憨憨地道:“吃得好,练的多,多打架,就这样了。前段时间你给我写信,我在忙着,一时间也不好回你,你千万别见怪。”云舒摇头道:“不会见怪。不过打架可不好,平时跟人切磋倒还可,这么大了怎么还改不了之前的坏习惯?”“你是聪明人,我听你的。”云舒这才满意了,于是又问他:“我的字叫慎之,弟弟的字是思忧。笙歌的字是我这个做哥哥起的,叫‘永安’。以后咱们不要再互相叫名字,你的字叫什么?”朱茂闻言,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云舒。“这么多字儿,哪里记得住。你们这些文人,全都要起两个名字,加上小名,还要有号,一辈子得起多少名字呢?比皇上改换的年号还多呢。我没有这么什么字什么号,就叫朱茂。”云舒笑笑,知道他素来如此,也就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就是这么个规矩。你将来在京都总要结交朋友,人家都是叫字的,这是为了以示亲密。这么大人了,要是天天被人叫本名,会觉得那人跟他有仇的。你不用记着他的名字,只记得那人的字就好。”朱茂蹙着眉,显然是觉得这太麻烦了。“那你给我起一个好了。随便什么,反正你们这些当官的,学问比学堂的先生要高深。”云舒见朱茂这么说, 想他就算学问不好,也不至于如此,心里暗想他糊涂。“这不大好,咱们是平辈, 哪儿有我给你字的道理。你想想有没有敬重的长辈, 最好是是识字的,让他帮你起一个。”“尊重的长辈……”朱茂低头想了一想, 然后才说道:“小时候学堂的先生算么?”云舒点头道:“这就很好。”“可这样还要去信, 太麻烦了, 况且我学问向来不好, 又总是淘气, 先生也不知道会不会给我起。”云安在一旁说道:“不管文武, 都是为国家效力,你既然走从军这一条路也成才了, 想必先生不至于因此而就讨厌你了。先生也不是那样不讲理的人。”朱茂这才看了看云安, 此时他的内心想法是,云安没想到也长大成熟了,小时候总爱跟在云舒pi股后面跑的小屁孩,说话竟然这样有条理了。朱茂笑道:“那我试试吧。”说完之后, 朱茂又朝笙歌看了过去。但见笙歌已经长得英武飒气,比早年顾家的时候还要挺拔了,心里有了些不服的念头。“要不要切磋一场?”朱茂对笙歌问道。二人虽然算是师兄弟,然而却从小互相看不惯对方。笙歌只是单纯的不喜朱茂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 而朱茂是单纯看不惯笙歌能够受到云舒跟仇二爷他们的格外关照。朱茂费尽心机得来的东西,笙歌获得的时候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即便连这次军队打仗也是, 笙歌得到的赏赐依旧强过他朱茂。笙歌淡淡地看了看朱茂, 说道:“随便。”然而这意思, 便是同意切磋了。朱茂闻言,对云舒说道:“借你家院子练练?”云舒虽然有些无奈,然而又觉得这是他们师兄弟之间的相处方式,他们好容易见一场,只是切磋,应该也不会将对方伤得太重以至于第二天走不了路。况且他这会儿拒绝他们切磋,只怕二人又会在别的地方“约架”,倒不如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更好于是便点头答应了。几人来到院子内,有看热闹的小厮丫鬟们都围了过来瞧。他们原本也都认识笙歌,笙歌在顾家的时候半主半仆,这就导致下人们跟他的边界感十分模糊,至今顾家还有人没缓过神来,不明白笙歌究竟撞了什么大运,竟然就一下子有房有地了。方才在前面伺候云舒他们茶水的仆人听说笙歌他们要打架,忙跑过去跟家里其余人都说了。结果就导致了他们在切磋的时候,两边廊上围了十来个人观看。朱茂本来就是张扬的性子,见有人看他,便恨不得将鼻子仰到天上去。过年也是难得热闹,大家开开心心的云舒也就没有将人遣散。云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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