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学的人家以战养战,你的子民都要被杀光了!你有什么好骄傲的?你要向谁征收税银?身为皇帝,你如此无能!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你,你以为我愿意么?我真要不想为大周着想,先帝当初去世之后,我就该归隐山林!我这么待在这里,一遍又一遍听着你对我的指责,看着你犯傻!你以为我这是为了什么?!你这个蠢货!”云舒说到激动时,不停地向前走动。说完话后,已经站到了龙椅前,重重拍着案几,周帝吓得脸都白了。就在云舒拍桌骂他“蠢货”的那一瞬间,周帝仿佛梦回了当初自己还是太子的时候。云舒总是这么强势,总能将他所有的攻势,一步一步化解,最后闹得他十分不好看。又想起秦承业当初对他的教导。他的父亲好像也曾这么骂过他,说他脑袋蠢,不懂政事。原来他早已经忘了,父亲当初对他的教导。云舒也曾是个傲气的青年。只是如今,这个青年被他一次有一次的磋磨,成为了眼神麻木的官员。今日定睛一看,却发现原来云舒不曾变过。周帝愣愣坐在椅子上,看着云舒说不出话来。连一句“大胆”、“放肆”,他都说不出来。这边云舒说完一通话之后,心情也是十分激动。总算将这几年来的压抑情绪宣泄了出来,他整个人的身体都是微微颤抖的。只是发泄出来之后,云舒便想到了后果。他看了看周帝惨白的脸,心中有些郁闷。于是退回去站好,朝周帝鞠躬,说道:“皇上好好想想吧。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请皇上不要相信别人说的,而是自己心里有个想法。”说完之后,云舒便鞠躬告辞了。他要走也没跟周帝说,只是自顾自退了出去。这边从周帝的议政殿出来之后,云舒也没有去礼部,而是提早回了家。方才说的话,让他越想越心惊。若是周帝真的不高兴,可能真的要砍了他的头当球玩儿。于是一到家中,便马上嘱咐林氏,立马收拾东西。正巧这日柳月棠来了家里,云舒还纳闷她怎么来的这里。却听林氏说道:“说李家给她找了一门亲事。这事儿也由不得她同意不同意了,都是大姑娘了,总不能让她表哥养她一辈子。”说着,林氏低声对云舒道:“其实是她嫂子,怀疑她这样不肯嫁人是看上了她表哥,也算是为了防着她一些,她嫂子跟她表哥闹了一场,非要把人嫁了,这才到了这步田地。如今她快要嫁人了,家里就破天荒许了她可以出来玩儿。”“怎么能这样呢?”云舒蹙眉,不赞同道。林氏也是叹气说道:“这又能怎么办呢?她既然归她表哥管了,婚姻大事自然由她哥哥嫂嫂来安排。不过我也听说了,她未婚夫是个举人,二十三岁还没有成亲,跟她年纪相仿,听说人长得也端正,没什么不良嗜好。不过她自己看上去是不大满意的,来的时候耷拉着一张脸,现在还在你妹妹屋里说话呢。”“她既然不同意,李家就不该这样。”云舒说道。“又不是你养着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么。你又不肯娶她,说这些有什么用。”林氏呛着云舒,一边说道:“这两日正在商量着呢,算是私底下定了,只是还没正式给了聘礼。等到时候真定下了,她也就只得在家安心待嫁了。”说着,林氏总算想起了云舒让她收拾行李的事儿,问道:“家里又没有人要出远门,这会儿子收拾东西做什么?”云舒于是叹了一口气,同她说道:“娘,朝廷里出事儿了。皇上要贬我去地方,或者要对我动更大的手脚,今天把东西收拾好,叫上叔叔跟舅舅咱们都走,也去侄子媳妇儿那儿说一声,让她也收拾收拾。我一会儿要去信给云安跟云璟他们,让他们也做个准备。”林氏闻言,握住了云舒的手臂,紧张道:“出什么事儿了?”云舒面色平静道:“是出了大事。娘别问了,快些收拾吧。”林氏见云舒这么说,就猜到大概时间紧迫,就立马吩咐了人马上收拾家里的家当物件,然后装运马车。将外头跑着走着说话的仆人都叫了回来。之前南逃的时候,搬来搬去,收拾东西都有经验,那些家具自然是带不上了,财物、绸缎、衣裳大概还是搬的了的。云舒想着现在时间是下午,大概关城门之前要紧东西都能够搬运好。他们家如今四辆车马,一辆装上金银财报,一辆男,一辆女,仆人到车外坐着,另外再装一车的人,留下几个在家看门,挤一挤大概也够了。至于柳月棠那边,既然她的婚事已经有了着落,云舒只让母亲另外封了五十两银子,也算是他这个做先生的意思到了。这边云舒的叔叔、舅舅等人得到消息,全家也是动员起来,整理东西准备跟云舒一起离开。这边顾英磐跟林枫过来也没有问云舒究竟为什么忽然这么匆忙要走,只是问他要去哪里。云舒想了想,最终还是回答道:“去西北。”“投奔你弟弟?”顾英磐挑眉问他。云舒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算是吧。”说不定,是去投奔晋王。舅舅跟叔叔是很信任云舒的,他十三岁就开始出远门为家里的生计考虑,教育弟弟妹妹,又给他姐姐出头。家里有难的时候,也不曾撇下这些穷亲戚们。这样的好孩子,凭什么要去怀疑他的人品,怀疑他做错了什么事儿呢?云舒这段时间在朝堂多有无奈,家中上下都理解他。如果真的有一天皇帝降下罪来,必定也是有什么的特别的理由。身为长辈,他们不相信是云舒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有了答案之后,云舒的叔叔跟舅舅没有再细问麻烦云舒,只是回去料理家里收拾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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