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继续说的机会。
麻烦的小鬼。他挠挠头,如果是在以前,绝不会惯着这些傲气的小家伙,可现在他寄人篱下,没资格挑少爷的刺,而且想到艾伦的遭遇就生气不起来了。
艾伦的父亲是个暴力狂,通过平时的相处就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可能还经常对自己的儿子动手。出于职业习惯,罗德尼不允许这样的暴力行为发生,通常遭受暴力的一方会要么成为更暴力的疯子,要么就绝望地结束了生命。他有义务在艾伦没有走上这两条路之一前帮他,但艾伦很不信任他。
在门后等了几分钟,就听见罗德尼离开的声音。艾伦的额头轻抵房门,微凉的温度让松了口气。不管是什么,拜托离他远点、离这个房子远点吧,否则他终有一日会伴随房子主人的毁灭而消亡。
后来在浴室碰到了罗德尼,艾伦发誓他绝不是故意闯进来的,谁会想到有人在他的洗浴时间泡在浴缸里。罗德尼靠在那,抬起的双手夹着新鲜的报纸,认真严谨地上面的消息。
升腾的雾气一定熏坏了他的脑子,在看到罗德尼光裸的躯体时——被泡沫挡住了令人厌恶的青紫痕迹、只剩下鲜活皮肤的躯体,麻痒的感觉开始啃噬他的内心。或许他病了,需要去翻翻那些书里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艾伦扭头就走。
罗德尼听到门把手的轻响,很快叫住他:“等一下。”他的臂膀相扣撑在浴缸边沿,隆起的肌肉显示这是一副从事过危险职业的身体,这时艾伦看到他肩胛骨附近的弹痕。他的脚步停下了,静静等待罗德尼的发言。
“咳,我们大概可以了解一下彼此。”罗德尼放下报纸,晕湿的手印还留在上面。
“不用。”艾伦表现出不配合,他没兴趣和快离开的人“了解彼此”。
但罗德尼自己先开始说话了:“在……来这之前,我曾经参加过关于解放与自由的战争,后来去做了很长时间的侦探,不过也没遇到什么大案子啦,倒是有不少夫人丢宠物狗……”
“那你为什么嫁给我父亲?”这话过于犀利,罗德尼眼神躲闪,没底气地说:“只是一些……特殊原因。”
无非是钱罢了。艾伦的眼神冰冷下来,这人和他们没有不同。
“他们说你十四岁,但是你太瘦了,看起来只有十二岁。”话题转移得太生硬,连罗德尼自己都觉得不妥,于是补充道:“我会做点东西,味道还不错……嗯,我是这么认为的。”
“还有事吗?”少年已经拿瘦弱笔挺的后背对着他了。
“你以后想做什么呢?”
艾伦一愣,仔细想了想说:“画家,或者医生。”只要能离开这里。
“真好啊。”罗德尼看到艾伦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光亮,他仍有一丝岌岌可危的希望,但随时可能熄灭。
他还想说什么,浴室门轻轻磕上了。
解放与自由,哈!罗德尼全身浸入变得温凉的水里,掩面盖住了满脸的疲惫和憔悴。他现在的状态,还配得上这两个词吗?
事实证明罗德尼的话不只是说说而已,在家主没有回来的空旷宅子被奇异的香气填充,精心加工过的甜味如潮水般挤进房间各处死角的缝隙,蛮横又温柔地飘入艾伦的鼻腔。
那股不容忽视的味道在不断侵略他的思维,有别于精致的餐点,只是闻一会,脑中仿佛就出现了某种画面:小而整洁的房屋,和乐的家庭和他们共享的简单食物。这是种没有体验过的温暖,是比冬日暖和柔软的天鹅绒被子更舒适的事。艾伦无法忍受地打开门,看到那个男人穿着可笑的围裙,弯腰小心翼翼地在烤制金黄的蛋糕表皮上搓动手指。白色的糖霜覆盖了一层,像雪花。
“艾伦,新鲜出炉的蛋糕,要不要尝尝?”罗德尼忘了手指沾满的糖霜,无意识地擦到脸颊上,划过的白痕染上了和这样的环境相同的温暖,然后他想起了什么,随意地把手指放进嘴里,舔舐干净了糖霜。
心脏灼烧的高温又出现了,艾伦装作无事发生,走过去捧起仍然烫手的蛋糕,在罗德尼期待的注视下咬了一口。
撕开烤得焦脆的表皮,内里绵软的部分化为细腻的口感与舌尖交缠,牙齿无需用力便能碾碎膨胀的面团。太甜了,甜得身体自发地浮起鸡皮疙瘩。他没吃过这么甜的东西,也没有人给他做过这么软的蛋糕。艾伦就慢慢咀嚼着,一言不发。
罗德尼拿了一个陪他吃,双眉欣喜地上扬,很满意蛋糕的味道,显然味蕾已经习惯了很甜的口感。“知道吗,烤蛋糕的手艺还是我的妻子教给我的,他们如果没有出事的话,我家男孩也有你这么高了。”他看似浑然不在意,但曾经历过痛苦的岁月,悲痛已经刻在了他脸上的每一处。
听他诉说过去的温馨时光,艾伦拿蛋糕的手放下了,低头凝视着蛋糕表面的牙印。嫉妒的情绪悄然滋生,这个男人的表情是那么平和,明明遭受的痛苦足以击垮他,可他还是倔强地活着。艾伦握紧拳,打断罗德尼的故事:“我回房间了。”
他怎么又生气了?罗德尼困惑地眨眨眼。
厚重的大门被推开,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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