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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没有任何火花的两个人是怎么在四年后突然情投意合看对眼的,姚宗薏百思不得其解。
他认为所有的感情都是通过长期相处从而日积月累,所以他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只不过是装饰润色后的见色起意罢了,可邹闻雨和四年前比起来又没什么变化,没道理姚笠森现在才一见钟情。
姚宗薏虽好奇,想直接了当地问,可又觉得没有必要,他不想干涉太多,尽量避免与姚笠森谈到感情,怕姚笠森觉得他还未放下。
毕竟当初是他假装很洒脱,说自己一直以来会错了意,把兄弟之间的仰慕和依赖误解成了爱,这是他的不应该。
姚笠森欣然,并且信以为真。
“她知道今天是爷爷的生日吗?”姚宗薏问。
姚笠森点点头,“知道的,我跟她提过,不过今天是爷爷要我带她一起回去的。”
姚宗薏抿着唇,老爷子年近耄耋,定是着急长孙的婚事。
“所以就这么定了吗?”姚宗薏终究还是忍不住问。
姚笠森默然,过了好久才开口:“不出意外的话。”
姚宗薏扭头看着他,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能有什么意外?
姚笠森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补充道:“应该不会有意外。”
“那恭喜啊,你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姚宗薏的祝福语气平淡,之后又变了腔调感叹,“真好,羡慕死了。”
姚笠森从后视镜里瞄了他一眼,“羡慕什么?”
“你说呢?”姚宗薏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羡慕你们异性恋能领证呗。”
“……”姚笠森哑口,安慰般地说了一句,“都一样。”
姚宗薏没再接话,他知道姚笠森指的是领不领证都一样,可领不领和能不能,当然不是一个意思。
之后一路无言,直到邹闻雨上了车,她径直拉开副驾车门,钻进来冲姚笠森问了句早上好,侧身系安全带时才用余光瞥见后边的姚宗薏,惊喜道:“呀,宗薏也在呀?”
姚宗薏头都没抬只“嗯”了一声,手上顺着三木的背毛,又听见她问:“上次让你哥送过去的冰粉好吃吗?”
姚宗薏微滞,他完全忘了这茬儿,家里冰箱很久没有打开过,冰粉什么的也早就抛之脑后了。
“还没尝,最近比较忙,冰箱都成摆设了。”他如实说道。
“是噢,你都大四了。”邹闻雨撅起嘴,“那赶紧扔掉,过这么久应该不能吃了,等下次我有时间再做。”
“嗯。”姚宗薏轻应一声。
邹闻雨皱起眉心,自从姚宗薏右腿完全康复能健步如飞后他们便没再见过,这小子比起两年前要深沉很多,闷声不响的,与她说起话来也惜字如金,跟个陌生人似的。
明明之前那么熟,每天在病房里见到面会亲切地喊她闻雨姐,躺着无聊时会在手机上无病呻吟拉她聊天,告诉她自己也叫小雨,跟她分享心酸的暗恋史,甚至还大方地与她坦白自己的性取向……
怎么就性情大变了呢?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没准只是对她一人这样呢,毕竟这么久没联系,再好的感情都会不如从前。
邹闻雨半转过身,看向后排的姚宗薏,两年说长不长,但也有七百多天,能让姚宗薏长发及腰,让三木从麻薯团子变成大胖小子,虽然这期间他们只有偶尔的节假日问候,可于她来说,认定的关系并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
姚宗薏喊她闻雨姐,她也早就把姚宗薏当弟弟了。
“……”姚宗薏感受到邹闻雨的视线,抬眼迎上去,一脸平静地问:“怎么了吗?”
邹闻雨笑着说:“欣赏一下你的美貌,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这种话放在从前,姚宗薏肯定会加倍夸回去,可如今他只是满含嘲讽地回了一句:“漂亮有什么用?”
再漂亮也是男人,姚笠森不可能和男人在一起。
邹闻雨一愣,没料到姚宗薏会这样呛她。?
姚宗薏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像话,他?紧抿着唇,深知自己像个怨妇。
可是没办法,一看到邹闻雨,想象到她以后会穿上婚纱嫁给姚笠森,与姚笠森生儿育女、共度余生时,嫉妒便张开血盆大口,用锐利的尖牙将他的理智撕咬吞噬。
“漂亮又不能当饭吃。”姚宗薏软下声来,“也不是什么好事,都被人叫娘炮了。”
邹闻雨一咂嘴,“别听那些人放屁,明明是他们不懂欣赏。”
姚宗薏轻笑一声,“没事,我不在意。”
他往后靠着椅背,拉开自己与邹闻雨之间的距离,这动作的含义再明显不过了,他不想与邹闻雨多言,只愿她能心中有数。
但对方显然没想到这个方面,又寒暄似地开口:“不过肯定还是有不少人追你吧?”
姚宗薏说:“没多少。”
邹闻雨自然是不信的,就姚宗薏这既斩男又斩女的长相,追求者定是多得数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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