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几个月。”江霁远说。
姚宗薏“哦”一声,犹豫后问:“你跟你妈妈关系不好吗?”
“一般。”江霁远看着姚宗薏,“我跟她像两个陌生人,她对我冷漠,我对她也不热情。”
杨璐一直是位严厉的母亲,不苟言笑,对江霁远的管束也很苛刻,但严是一回事,不爱又是一回事,江霁远觉得自己从未感受到杨璐对他的母爱,对方总是冷冷冰冰,见面沟通也寥寥数语,他小时候甚至怀疑过自己是杨璐捡来的。
长大后的江霁远心里很清楚,杨璐只是不善表达爱意,毕竟没有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小孩,可他还是尽量避免与杨璐相处,因为他们的相处方式和氛围实在太令人不悦,谁也不会做出改变,都怕改变后反而会更别扭。
姚宗薏好奇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江霁远想了想说:“谈不上矛盾,只是有些事我一直无法释怀。”
他从小便知道妈妈和奶奶的婆媳关系不好,以前杨璐和江学应还没离婚时,家里一提到奶奶杨璐便会黑脸,她和江学应之间的争吵百分之八十都是因为奶奶,不管大事小事,几年来好像都在为同一件事争吵,你来我往永远都是相同的那几句,可句句都含糊其辞,江霁远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吵什么。
后来俩人离了婚,江霁远跟着杨璐过日子,他和江学应一月只见一次,去哪必须要和杨璐报备,除了奶奶家,任何地方都能去,除了奶奶,任何人都可以见。
江霁远不理解杨璐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他奶奶,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明明奶奶很好,慈祥又和蔼,会带他晒太阳看风景,会给他买蛋糕过生日。
当然,这些都是江霁远和江学应打配合才能有的事。
江霁远高一那年,奶奶患病去世,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周日,杨璐公休在家,客厅里的座机响起铃声,杨璐比他先一步接到。
电话是江学应打来的,说是奶奶快不行了,想见小远最后一面。
杨璐态度坚决,没让他去。
江霁远至今都不能理解杨璐为何这样,那天他还是偷摸跑了出去,但已来不及见上奶奶最后一面。
姚宗薏并没有细问江霁远的无法释怀,一来是好奇心不强,二来是怕自己听完后不知如何表态,既是往事,又与他无关,便不闻不问,少给自己找事做。
而江霁远也并不打算说,这种倾吐的事他做不来,向别人诉说自己的过往,没经历过的理解不了,经历过的又会觉得不值一提,他不需要同情和共鸣,所以即便姚宗薏问了,他也会含糊应付过去。
江霁远又拿起手机回拨了另一则陌生号码,那边很快就接通,是家具城的电话客服。
“您好,是江先生吗?您在本店选购的单组沙发今天会送货上门,请问您什么时间段是有空在家的呢?”
江霁远问:“我一整天都有空,你们具体几点钟来?”
“好的,那就定在下午一点开始配送,关于旧沙发抵价,我们工作人员上门查看后会估价返给您的哈。”
“行。”江霁远简单回应一声后结束了通话。
姚宗薏正绕着自己头发玩,听见那句话后难以置信地问:“不是吧?你那沙发还能以旧换新?”
都染上精液淫水了,污浊浊的一大团,一看就不是什么干净东西,还不如直接扔了算了。
“能啊,不就是表面事儿,换张皮又是个好沙发。”江霁远挑了挑眉。
姚宗薏皱着脸,不敢苟同。
先不论换张皮还能不能是个好沙发,就那团污渍要是让人见了,社死个一百回都不足够。
江霁远知他心思,撑着脑袋笑道:“我这可是个妙招,要是扔,我还得自己抬出去,我一个人怎么抬得了?能喊谁来搭把手?你吗?”
姚宗薏没说话,喊他他不乐意,喊别人同样也是社死。
江霁远又说:“没准人家沙发师傅想不到那方面呢,还能抵点钱,怕什么丢脸?”
“随你咯,反正我不出面,没我什么事。”姚宗薏说,“我打算去把头发剪了。”
这话题跳得太突然,江霁远怔怔问:“剪多少?”
“不知道,最短跟你一样吧。”姚宗薏打量着江霁远的发型。
后者立即睁大了眼,“怎么剪这么多?”
姚宗薏蹙起眉头,“谁叫你睡觉老是压着我头发啊。”
江霁远莫名心弦一颤,这话听进他耳里可不是抱怨,根本就是在撒娇嘛!
他回忆起客厅里的那些短发姚宗薏,英气清爽的模样已经让他心生期待。
“一下子剪这么多,你舍得吗?”江霁远问。
姚宗薏说:“当然不舍得,不过头发嘛,不剪总会长的,想长点就再养呗。”
江霁远欣赏他如此洒脱,刚想问什么时候去,他陪着一起时,姚宗薏又说:“正好有个寓意,从头开始。”
“……”江霁远顿时垂下嘴角,搞半天还不是因为那个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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