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碗豆浆放到桌上,手侧碰到了桌上的油渍,柳闻道皱起眉一脸嫌弃。
“拿纸擦擦就好了,吃完去公共厕所洗个手。”
谢清源抽出几张纸巾递给柳闻道,顺便把自己这边的桌面也擦了一下。
“不习惯吗?以后叫我哥带你出去历练历练。”
谢清源一只手撑着脑袋,笑着看着对面的人。
“那倒也不是很需要,我只会给你哥拖后腿,他也不想带着我的。”
谢清源轻笑一声闭上眼睛,眉眼间带着些许疲态,桌上的豆浆也不动,看上去像是撑着脑袋在睡觉。
“小源,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谢清源没有回答,柳闻道更担心了,他从对面移到谢清源旁边,摸了摸他的额头。
“有点热,你发烧了?”
纤长的睫毛缓缓抬起,谢清源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脑袋往前一倒搁在了他肩上。
“好像是吧,不严重,没事。”
柳闻道立刻将谢清源搂住,抬手朝旁边拍摄的摄像大哥招了招手,跟他说明了情况,然后将刚上好的早餐打包起来拎在手里,扶着谢清源往回走。
“不用扶我,我还没烧到头晕眼花。”
扶在腰上的手掌结实有力,谢清源虽然嘴上那样说着,那身体还是不自觉地往旁边人身上靠。
他觉得冷,风吹过来都是冷的,但柳闻道身上是热的。
“你多少年没生病了,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不知道,着凉了吧。”
柳闻道觉得谢清源的这话没多少可信度,但也没多问。谢清源不愿意说,再问下去只会惹他厌烦。
搂在腰上的手紧了紧,柳闻道又将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然后由于两人靠得太近不好走路,谢清源一脚踩到了柳闻道脚上。
“嗯?踩到你了?没事吧?”
“没事。”
柳闻道将手松开了些。
回到别墅,柳闻道将谢清源带回了他的房间,工作人员已经买了药,柳闻道去浴室将毛巾打湿帮他擦着额头。
他坐在床边,半边身子贴着谢清源,将摄像头完完全全挡在了背后。
床上的人烧得不严重,至少表面看不太出来。谢清源看着柳闻道,抬手将他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然后手指轻捏了下他的耳垂。
“我送你的耳坠怎么不带着?”
谢清源对柳闻道有种特殊的掌控欲,大概是因为从小柳闻道就喜欢粘着他,而他也十分乐意充当“保护者”。
柳闻道的耳垂被捏得有些疼,泛起了红。
“我带来了,只是没有适合的衣服配它。”
柳闻道俯下身,状似将毛巾贴在谢清源后颈冷敷,实则是低头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滚烫的舌轻舔那柔软的唇,一触即分。
“你把家里的香薰带来了吗?”
“万俟无暇带的。”
柳闻道冷笑一声,带着一股子酸味阴阳怪气道:“他还真是了解你的喜好,运气还好能跟你住一起。”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自己喜欢这个味道呢?”
谢清源脑袋晕胀胀的,整个人都比平时软乎许多。手指拨弄着柳闻道秾长的睫毛,声音带着懒洋洋的鼻音。
“我有一部作品改编的电影主角是他,我曾经见过他,干干净净可什么味道都没有,甚至闻到别的演员身上的香水味都会嫌弃地皱着眉离八百米远。”
“他第一天来的时候也没味道,但跟你一间房后出来就带上了腊梅香。”
柳闻道微微起身,将一直玩弄他睫毛的手指轻咬一口。
“我可不信他对你心思单纯。”
将已经变得温热的毛巾从谢清源脖子上拿开,柳闻道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小源,我感觉……”话音停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柳闻道嘴唇张开又闭上,还是没说出话来。
谢清源看着他的眼睛,微扬的嘴角逐渐拉平,眉眼间也带上了疏离的冷意。
“柳闻道,你不会希望我喜欢上你的,对吧。”
没有得到回答,谢清源的心情突然烦躁起来,他不想再看眼前人,盖在薄被里的手在大腿上抓出几道血痕,唯有这细微的疼痛才让他稍微能保持冷静。
“小时候养的那只兔子,我很喜欢它,一放学就陪它玩,悉心照料,它也很喜欢粘着我。”
“我越来越喜欢它,可它却不是每次都会热情地回应我,它的目光迟钝浑浊,有时还会在我伸手摸它时躲开。”
“我很喜欢它,所以我杀了它。”
“这样它的灵魂能永远被我困住,它再也不会离开我。”
“柳闻道,和我哥一样,都是疯子,都不是正常人。他的爱人全是鬼怪,所以他才能那么融洽地和他们相处。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见过他将可以灼伤灵魂的符箓贴在他们身上,仅仅是因为我哥他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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