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教室里,苏乘棠让有兴趣阅读的学生上来拿书。张恩蕾和小君都站起来了。“这本没人要就给我吧。”张恩蕾的手摸到一本小人书,苏乘棠扣住她的手,把唯一一本汽修的书籍塞到她手上说:“看小人书容易沉迷,这本书我打算拿回去给毛豆看,你呀,就乖乖地看汽修书吧。”张恩蕾对汽修没多大兴趣,班上其他人拿的书都比她有意思,她不情不愿地抱着书回到座位上,还想找其他人换,其他人没有跟她换的。苏乘棠看她这样跟小孩似得,直乐。日子到了清明节,时间就会过的飞快。霍家必定要给霍云长扫墓,于是跟生产队队长请了一天假,一大家子往枫叶山去。春日里的山,到处都是鸟语花香,生机勃勃。霍秋山这次也回来了,他走在前面,牵着毛豆,毛豆正在背书:“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呀,二叔,为什么今天是清明节没有下雨呀?是不是下了雨我就要断魂啦?”霍秋山搓了搓毛豆的小脸,心事重重地说:“什么断魂不断魂,小孩子家家不要乱说话。”毛豆不服气地说:“小孩子家家说话才准呢。”苏乘棠扶着刘燕春走在后面,刘燕春脸色不是很好。最近开始春耕,她闪到腰,在炕上躺了两天。到底是年纪大了,春耕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全都埋头苦干,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刘燕春逐渐觉得有点吃不消。苏乘棠劝刘燕春在家里歇着,家里劳动力足,也不差她那点工分,更何况苏乘棠又有了工作,哪里需要老人家出去卖苦力。刘燕春勤劳一辈子,哪里受得了在家里闲待着,对她而言这不就成了只会张口吃饭的废人?苏乘棠默默的想要改变她的看法,农村人活到老辛苦到老,哪里有颐享天年的概念。毛豆贪玩,在山路上遇到小花小草小鸟都要指给二叔看,有时候二叔还会给他摘树莓。渐渐地一大一小走在后面,苏乘棠依旧扶着刘燕春走在前面。霍秋山给毛豆拔了几根茅草,抬头一抹妖娆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霍秋山怔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是头一次从背后好好的看一眼苏乘棠。原来这么瘦弱的一个女人,却能那么气人。“二叔,待会我能烧小船吗?”毛豆抱着霍秋山耍赖,他走累了,想要二叔抱抱。霍秋山被他打断视线,伸手抱住毛豆说:“你为什么要烧小船?知不知道玩火的小孩晚上会尿炕?”毛豆搂着霍秋山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胡茬扎的他咯咯笑:“大家都说爹在水里,我想给爹烧小船,有了小船爹是不是就能乘着小船找到娘,然后回来看我啦?”霍秋山勾起的唇角平和下来,抿着说:“那二叔帮你一起烧。”到了衣冠冢前面,巨大的一棵枫叶树抽出嫩芽。烧了一会儿纸钱和黄表纸,毛豆如愿以偿地跟霍秋山一起烧了小船。
他学着奶奶的样子,一边烧一边说:“爹,你快点回来看看我吧,我真是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再不回来,我就记不住你长什么样子啦。还有娘啊,我长成大孩子啦,不需要喂奶哄觉觉啦,还会说故事啦,你跟爹一起回来,我给你说故事听,给你讲小马是怎么过河的,蚂蚁怎么吃掉大蟒蛇。你要是不回来,我就跟小蝌蚪找不到妈妈一样心急啦。”霍秋山站在他背后,小小的一坨,他叹口气,转身对上一双红着眼眶的双眸。苏乘棠别过脸,走到毛豆身边蹲了下来,跟他一起烧。扫完墓回到家,霍家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夜里三点出门折腾到中午才到家,怎么也得眯一会。霍秋山以为自己不会睡着,结果毛豆挨着他打着小呼噜,惹得他一下就睡着了。他忽然睁开眼,眼前雾蒙蒙的一片,雾里有个苗条的身影站在大河边驻足观望。那是苏乘棠。霍秋山想要过去拽她,却动不了。在他们身后,无数双手指着苏乘棠,想要欺辱迫害她。霍秋山往河里看,河里也有无数双手正在向苏乘棠招手。等到雾气扇去,他看到河中央站着霍云长!“不要过去。”霍秋山发不出声音。苏乘棠一步步被“霍云长”吸引着往河里走。霍秋山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拉住她,不料自己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苏乘棠被“霍云长”搂着,淹没在奔流的河水当中。“二叔、二叔”毛豆骑在霍秋山身上,拍着霍秋山的脸:“二叔,你陪我去尿尿呀?”霍秋山猛地起来,气喘吁吁。毛豆吓得“嗷”一声,差点被掀翻到炕下面。刘燕春在炕头看到了,问:“怎么了?诶,你怎么穿衣服?你要看什么去?”霍秋山闷闷地说:“我去枫叶树,有东西忘在哪里了。”霍秋山再一次来到衣冠冢。他瞪着霍云长的墓碑,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还是冲动地跑了过来。“我已经查清楚她并不是害你的人,你的死有蹊跷,但不怨她。我还会继续追查下去,她是无辜的,你要是在天有灵,就放过她。”≈lt;a href=”≈lt;a href=≈ot;/zuozhe/oti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otihtl≈lt;/a≈gt;” title=”草莓馅饼” tart=”_bnk”≈gt;草莓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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