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丈大人姑且一试嘛,不就是几封信的事,若能换来一员猛将,如何不值?”林墨笑着给吕布斟酒,“若是他真的来了,检验之下所言有虚,弃之不用便可。”吕布想想,好像也有道理,当即一饮而尽了。这件事,林墨是盘算了很多天的。就算吕布现在挂了左将军的头衔,终究是掩盖不了出身太寒酸的事实,可以拉拢的人十分有限。这样的信要是写到江东那头给陆逊或者四大家族,估计他们会以为吕布喝了假酒。黄忠也不行,人家现在是中郎将呢,上司是跟刘备一样的汉皇后裔加一方刺史,实力声望都碾压吕布。甚至是在刘勋麾下的刘晔也不行,他跟刘勋一样,都是想着就算投奔也得抱曹cao的大腿。锦帆贼更不行,这货现在更像一个打家劫舍的悍匪,在长江上干尽了劫掠勾当,不过笮融已经在收拾他的路上了,所以林墨没把他纳入其中。思来想去想用书信就劝服对方的就是赵云有一点希望。他带着族人去投奔公孙瓒,却只当了个百夫长,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有怀才不遇的感觉,才跟刘备眉来眼去了。这样的人,如果有人告诉他,你是大才,我要委以重任,是很受用的。而说这番话的人还是天下第一的猛将,赵云会更加受宠若惊。当然了,也有可能说不动他,所以林墨准备让吕布多写几份,出征后隔一段时间来一封,主打就是一个诚意。如果他还是不愿来,那就真没办法了,总不可能让吕布真的带人杀到常山去请他吧。推杯换盏间,二人已经喝了不少,林墨沉吟片刻后,好奇的问道:“岳丈大人,当年董卓进京前何进是不是已经死了?”吕布一怔,莫名的看着林墨,这话题怎么跳的太厉害了吧,片刻后他还是点了点头。“嗯,他死后袁绍等人带兵杀入皇宫,清缴那些宦官去了,当时逊帝带着如今的陛下逃出洛阳城正好遇上了救驾的董贼。”“真是奇怪,堂堂的朝廷大将军,这么容易就死了。”林墨感慨着摇了摇头。“外强中干罢了,放在军中充其量就是个都尉。”吕布嗤之以鼻。“可是这么个外强中干的人,怎么就做上了朝廷的大将军啊?”带着几分酒意的吕布微微一笑,便要教导下自家女婿,“还不是因为出身好,他妹妹是当时掌权摄政的何皇后,外戚你懂吧。”林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了一声后,叹道:“要说外戚强大起来,还是从汉武帝那代开始的。”“那你是知道的呀,还问我。”吕布咂了咂嘴,感觉林墨在没话找话。“知道的不清楚嘛。”林墨嘿嘿一笑后,又痛心疾首的叹道:“其实大汉的衰败祸根从那时候就埋下了,两百多年来外戚、宦官和世家的鼎立态势逐渐形成。这样看来,曹cao都比他们强,因为曹cao深知不该用人唯亲,而要用人唯才。”吕布默然点头,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这话确实深刻。”片刻后,喝着酒的吕布突然就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林墨,“你是不是想说什么?”“没有啊,我就跟岳丈大人闲聊而已,顺便感慨一下用人唯亲祸害太深,一个皇朝尚且因此而衰败,若是一方诸侯……”林墨一摆手,示意自己可没有要教育你的意思。吕布有些不悦的看着林墨,闷了一口酒,却发觉酒也不香了。他知道林墨是在说他,事实上他自己也清楚在军中不该把远近亲疏的氛围做的太浓了,只不过心底的障门总也把控不住。转而一想又觉得无可厚非,谁掌了权,天然就会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至亲,防备自己的部下。可林墨方才简单的闲聊却让他不由的重新审视这个问题。吕布放下了酒杯,缓缓站起身来走道檐下。一个皇朝都可能因此而衰败,遑论一方诸侯。过去,自己一直算不得一方诸侯,大多数时候不是在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就算入主了徐州,也从没觉得自己坐的稳当。可现在不同了啊,徐州攥的很紧,连带着淮南都纳入了自己的版图,家业大了。所以这小子开始担心我会因为这样的问题走向衰败。被自己的女婿教育当然不是件值得骄傲的事,他转身看了一眼林墨,心里又觉得挺舒畅。这小子是真的聪明,他这样的暗示是给我留足了颜面,为父欣慰啊。用人唯亲固然是错误的,可该怎么用人,随着地盘的扩张,还真是要好好学学才行了。这件事,记下了。吕布背对着林墨沉声道:“没几天就出征了,军旅生涯可不比在城里,会很辛苦,到时候你要好好适应。”说完便要离开,没走出几步又倒回去将桌上的竹简拿起,这是写给赵云的信,不能漏了。“小婿恭送岳丈。”看着吕布的背影,林墨嘴角微微上扬。态度傲娇没问题的,听得进去就行。从善如流的老岳父,未来在闪闪发光啊,小婿为你感到自豪。
曹cao的意难平许昌城外的一垄荒田旁边,站着汉室朝廷的一干重臣。郭嘉、荀攸、荀彧、程昱、典韦、许褚等人拥簇着身穿黑袍、双手插于腰带内的曹cao。所有人都注视着眼前一名军士驱赶着一头耕牛拉动着曲辕犁开荒。耕牛毫无阻滞的行到了田埂的另一头,又灵活的转了个弯把第二排土也翻了起来。仅仅是这么一个来回,他们就看出了曲辕犁和直辕犁效率上的差距,不由的瞠目结舌。好一会,率先反应过来的荀彧不顾田地上的污泥,跳进去后用手探了探刚刚被翻起的泥土,顿时表情僵住了。“令君,如何?”程昱好奇问道。“一尺!吃土深度足足一尺!”荀彧的话让众人倒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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