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旁的张飞可没这么好修养,当即瞪大环眼,脱口而出:“俺的老天呀,你说说你,祖上四世三公,一年前还拥兵不下二十万,称帝称的现在连饭都吃不上,还好意思投奔袁绍。就你们袁家人的尿性,你去那也是被他瞧不起的……”袁术本就只是吊着一口气在死撑,希望到了并州图个安享晚年也好,被张飞这一顿羞辱,当即道心崩塌,连马都坐不稳了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要不是张勋扶着,估计陛下就要殡天了啊。“三弟!”刘备瞥了他一眼,“他已沦落至此,何必落井下石。”张飞嗤了一声,不屑道:“当初在虎牢关断俺们粮草的时候他可威风了,后来大哥得了徐州,这厮又派纪灵来抢广陵,合该他有此下场。”迎上刘备严厉的目光后,他才不甘的闭嘴了。刘备纵身下马后来到袁术面前,沉声道:“我是奉命带你回许昌的,可你若去了许昌多半也是受人羞辱,何去何从,君自裁决。”说完,便转过身去背对着袁术。这样的暗示已经够清楚了,袁术深吸了一口气,在张勋的搀扶下艰难的站了起来,随后缓缓拔出了腰间的宝剑悬在脖颈处。凌冽的剑锋寒光倒影出称帝时的景象,听到了,他听到了,有人的喊着“陛下万年无期”,声音浩大,令人心神荡漾。在一声声的陛下万年无期中,剑锋划过,袁术倒了下去,周边死忠部下齐刷刷的跪下,有人哽咽擦泪,有人痛哭流涕。“大哥,这该死的袁术,一点粮草也没带,这可如何是好?”人都死了,张飞依旧不忿。关键是他们期待能在袁术的身上打点秋风,结果发现他比自己都穷,难免有些气不过。刘备看了一眼东方,又望向南面,最后摇了摇头,“先回营。”让人安葬了袁术后,刘备再次回到了军营将这件事禀报给了朱灵,还不忘夸上一句幸赖将军运筹帷幄,此为将军之功。朱灵得意的大笑,免不了要摆上庆功宴的了。当天晚上,刘关张与朱灵和营中校尉一并在中军帐敞开了豪饮,待到子时左右,多半的人都已经喝的站不稳身子。趁着这个机会,关羽张飞齐齐看向外面,确认帐外值守的军士已经换成了他们的人,于是对视一眼,突然发难。二人抽出腰间宝剑开启屠杀模式,本就不是关张对手的曹营武将,醉酒状态下甚至都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就已经饮恨。为了确保不出意外,天亮前又把营中的八大都尉也给清理了,剩下的军司马问题不大,已经扑腾不起什么浪花。天亮后,刘备便召集了军队,同时拿出了朱灵的兵符,声称司空令他秘密南下占据安丰。没有了主心骨的军士面面相觑,心里虽有狐疑,可最后还是选择了服从。其实,界山是在南阳的范围,无论是距离还是富庶程度,安丰跟南阳都有云泥之别,可刘备不敢待在南阳。张绣是前车之鉴,留在南阳距离太近了,这一点人,曹cao要想反扑不要太容易。刘表和自己都是皇室后裔,但张绣这件事来看,刘表太弱了,手头上十几万人竟然任由对方在自己家门口乱来而没有一点动作,显然靠攀亲戚寻求庇护这招是行不通的。思来想去,还是安丰远离许昌,曹cao发兵代价不小,目下他正整军备战攻克徐州,或许不会愿意分心。再者,安丰毗邻于九江,而九江是吕布的地头,曹cao率大军前来,吕布大概率不会无动于衷,除非他想自家后院埋伏一支劲旅。刘备才离开南阳郡进入戈阳疆域,一名三百里加急的斥候便急匆匆的跑入了许昌的皇宫,也顾不得此时正在早朝。这个消息就如同一瓢冷水泼入了滚油中,瞬间便让朝堂之上的百官炸开了锅,有谩骂刘备乱臣贼子的,有骂他辜负司空信任的,也有窃窃私语,不知讨论什么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曹cao双手一摆,笑道:“朱灵的手上有六千兵马,六千啊!刘备总不能兵不血刃的全歼了吧!”朝堂之上,并没有人回应曹cao失态的质问。三百里加急是需要郡治所或驻军关隘才能发出的,若不是调查的清清楚楚,谁敢没事发三百里加急给司空大人说笑话呢。金殿内,针落可闻,大臣们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大概只有刘协在内心窃喜吧。现如今的他,能够仰仗,能够寄托希望的,只有刘备了。希望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在最绝望最困苦的时候,支撑你继续前行。刘协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希望。“陛下以为如何是好?”曹cao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朕……想听一听诸位爱卿的意见。”浸润了这些日子,刘协也开始学会打太极了。曹cao冷笑了一声,转过头看向百官。没说话,可任谁都知道他是在征集意见。“禀陛下,刘备不过带走区区一万人马,即便南下逃亡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成事,在下以为如今备战数月就是为了一举拿下徐州六郡,若此时分心,唯恐错失剪灭吕布的机会。”说话的是国舅董承,打着为曹cao着想的旗帜保护刘备。可曹cao直接略过了他,都没停留片刻,直接走到了荀彧等人面前。“微臣以为国舅所言在理。”荀攸开口了,看来他的意见也是要坚定的攻克徐州。“微臣附议。”“微臣也附议。”陈群、程昱等人纷纷表态。没开口的人就只剩下郭嘉和荀彧二人。依照曹cao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不说话只能是持的相反意见,只不过是碍于颍川士族的同气连枝,一般都不会在朝堂上唱反调。尤其是这种一致对外的时候。
曹cao看了一眼郭嘉和荀彧,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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