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锦囊,他也曾经看到过。忍不住好奇的上前拆开,拿起掉落的竹片,嘴里呢喃道:“设此发石车,可破袁军高橹!”然后,郭嘉就复刻了刚才曹cao的一系列动作,内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这这,这家伙还是个人吗?曹昂拿起那张帛布,上面详细的描绘了发石车的制造程序,心里不由好奇,“父亲,这明明是好事,为何你与郭先生如此失态?”曹cao瞥了曹昂一眼,摇头道:“确实是好事,可这个锦囊是林墨给的。”闻言,曹昂心头一怔,“奇怪,他不是在青州吗,袁绍筑造楼橹这才没几天,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也没能送到青州吧,怎么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这才是问题的所在啊我的好大儿,曹cao无力的叹道:“这个锦囊,是几个月前他就交给了我的。”曹昂听后下意识就笑了起来,这不是闹呢吗,几个月前他就知道袁绍要做楼橹了,他又不是神仙。可是看着曹cao的样子,完全不像在打趣,尤其是郭嘉,现在都没回过神来,认识这么久就没见他这般失态过,当即意识到这不是一句笑话,而是真事,不由咋舌道:“这怎么可能呢?”反正帐内就只有他们仨,曹cao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惆怅道:“不止是这个锦囊,连带着锦囊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一封信,那封信上告诉我,袁绍会偷袭白马城,所以我们才能提前布下伏兵。”这下,曹昂双眼瞪大如铜铃了,一直以来对外宣称这件事可是郭嘉主导的,突然间就变成是林墨指挥的了,他有点难以接受。好吧,偷袭白马城这件事多少还能解释的过去,毕竟林墨兵法、韬略都是当世一流的奇才,可这个锦囊就说不去了吧。你几个月前就知道袁绍要在我们军寨前做楼橹了?你林允文是妖孽?什么叫惊喜?这个就叫惊喜!不过对于曹氏三人组来说,林墨的这个锦囊显然是惊大于喜啊,惊吓的惊。“不管怎么说,这对我们倒是一桩好事,子脩,拿着帛布去找营寨里工匠立刻赶制。”明明是化解了一场颠覆危机,可曹cao说这话的时候怎么也听不出来高兴。曹昂讷讷的应了一声好就拿着帛布缓缓走出了军帐,掠过郭嘉身旁的时候,依稀可见那张过去恣意随性的脸庞上还是弥漫着震撼。但愿先生不要被林墨惊的留下了阴影才好啊。“子脩!”曹昂才走到军帐门口就被曹cao叫住了,“知道该怎么说吗?”迟疑了片刻,曹昂就会意的点了点头,“此乃父亲在攻入萧关之时在议政厅里捡到的发石车设计图。”不错不错,还算安慰,曹cao满意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待得军帐里只剩下主臣二人的时候,曹cao才伸了个懒腰,感慨道:“好一个林允文啊,一手执黑、一手执白,以天下为棋局,我等皆为棋盘上的棋子矣。”不管愿意不愿意承认,曹cao心里都明白,林墨表现出来的手段,已经开始脱离凡人手腕了,说一句惊为天人也不过分。这等旷世奇才,帮了自己两次,只是两次而已,可这两次都是拯救自己于危难之间。一次是白马城设伏,帮着自己把后方不稳定的世家彻底按下去了;这一次,免去了强行用兵被伏击的危险,用发石车瓦解袁绍的楼橹。仅仅两次,就让自己受益巨大。可是啊,曹cao痛切明白,他林允文不是在帮自己,说到底是在下棋,在围定大局。这盘棋上的三方势力,自己与吕布任何一方倾覆,另外一方都无法自保,所以他需要把控住整个大局,不能让自己轻易被袁绍给吞并了。这是多大的手笔,真是令人惊骇。他甚至都想写封信去给林墨,申请多几个锦囊回来。这种要求、这种渴望对于已经尝到了甜头的曹cao来说无可厚非,但如果能跳出立场俯瞰整个大局的棋盘就能清晰的明白,这并不现实。因为林墨,从来就是吕布的女婿,他不属于自己,所以,他的锦囊他的信,只是在帮助自己站稳与袁绍对抗的脚步,却从来没有为他开疆拓土而贡献半分力量。不是他林允文办不到,而是他不能这么做,他永远是那么的清醒,直到这条路的尽头是两方人马的不死不休。也因为如此啊,曹cao才难过。难过于林墨不属于自己,难过于未来还要面对这种过慧近妖的对手,甚至不由发出一声感慨,“天纵奇才林允文,得之可敌百万军啊……”终于回过神来的郭嘉露出一抹苦笑,过去,尽管他林墨确实做出过不少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却也不认为能当上这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誉。可是今天,这一刻,郭嘉选择了默认。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林墨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正如曹昂心中所想,白马城一战可以用兵法预判来解释,可这个锦囊已经脱离了正常人能理解的范畴。天纵奇才林允文,得之可敌百万军……说的是真好哇。曹营外,袁绍在张郃、高览等悍将带领大戟士的保护下,还拨出了五千骑兵跟随,来到前线查看。这楼橹已经有差不多三丈高,其实可以射到曹营的辕门了,但袁绍觉得可以再高一些。四丈吧,四丈的话弓弩手放箭就可以射到曹营的内部,这样一来大军冲锋的时候,弓弩手可以用箭雨压制曹军,轻轻松松的就能冲破曹营大寨了。“儁乂、进勇。”袁绍站在正在垒建的楼橹之下眺望,轻唤了一声后,张郃和高览就凑了过来,拱手作揖道:“末将在。”“看这个趋势,还有三日楼橹就能建成,足可容纳五百弓弩手并排放箭,即时你们便要率领大军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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