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说吧,怎么打,急战还是缓战,主动出击还是坚守待变,但说无妨。”辽神摆出一副很民主的姿态,只不过说完这句话他就一手托腮眼神游离,好似魂不守舍一般。不过开了口子,议政厅内还是很热闹的。作为安丰太守的陈登首先发表了意见,那就是曹军远来,补给线冗长,应当坚守待变,伺机破敌;老阴货贾诩从萧关之后出任了东海太守,加上林墨的敲打,才有了齐山之上大放异彩,这一次也没有选择沉默,主动开口要在安丰东北方向八里处的雁回岭山上立寨,分一支兵马驻守。这样做的好处是很明显的,可以与安丰城互相策应形成掎角之势,最重要的是,可以防止曹军一方面牵制安丰城内守军,一方面派出小股部队进行掠地。颜良文丑呢,则是丝毫不在乎自己降将的身份,提议主动出击,趁曹军远道而来,人困马乏,迎头痛击,他们愿领兵出击,暴揍曹军先锋,不胜请斩头颅的那种。这哥俩这么激动呢,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曹军的先锋大将是刚刚投诚的张郃,副将则是高览,好家伙,纯纯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袁绍兵败这件事,颜良文丑哥俩是把账都记在了张郃高览的头上,早就惦记着要收拾这俩人了。后来,袁绍死了,他们就愈发的耿耿于怀,把张郃高览当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们的相遇其实是注定的,林墨没让颜良文丑北上,考虑的是他们出身北国,肯定没办法对北国军痛下杀手的,而有这种想法的又不只是他林墨一个,曹cao也是这么想的啊。所以,河北四庭柱之间的碰撞,就好像命运的齿轮一样,终究是要啮合在一起的。反倒是曹性他们三个,自始至终也没有开口说话,安静的好像他们才是降将。而更反常的是,张辽也不问,一副摆烂姿态,爱说不说。“我以为元龙的方略还是比较稳妥的,避其锋芒,伺机而动,就这么定了,散了吧。”等所有人都发表完意见,张辽才有气无力的做出定论,随后挥手示意,今日议兵结束。不过在众人转身离去的时候,给了贾诩一个眼神。老阴货是个人精,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跟众人出了议政厅没多久又折返了回来。“先生啊,你说的有理,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只能在城里驻守,不可分兵。”张辽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写着忧心忡忡四个字。在彭城的时候,林墨对他说起过,贾诩之才远在自己之上,从来文人相轻,大多数时候这些谋士文臣间都是不对付的,譬如刘晔跟陈登,虽然表面友爱,可私底下其实咬的就很紧。所以,林墨当初说这句话的时候,张辽只觉得他胸襟不错,倒也没真觉得贾诩能有翻云覆雨的能耐。来到安丰后,两人相处的多了,辽神又是一个积极的好学分子,几番交流下来,发现老阴货是真有两把刷子,很多时候都能让他受益匪浅,他现在对虚实奇正这四个字都有了更高的看法。自然而然的,贾诩在他心里赢得了不小的尊重,这种尊重是发自内心的,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贾诩为什么会否决他的意见。“无妨无妨,将军决定了就好。”辽神托腮的手一松,差点没磕在台案上,不是,你应该问我是什么苦衷才对啊,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就……不好奇是什么原因吗?”张辽有些不甘心的问道。“该告诉在下的,将军自然会说,不该告诉在下的,言多必失。”贾诩永远都是这副绵里藏针的姿态,让张辽哑然。得,懒得说了,张辽很痛快的从怀里拿出一张帛布放在了台案上,示意贾诩上前看看。迟疑了片刻,贾诩走上前拿起帛布,下一息,古井无波的表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忐忑、余悸,他赶忙将帛布放回到张辽手上,压低声音问道:“此事可信否?”“千真万确,但我不能告诉你这消息从何而来。”张辽缓缓的颔首,表情沉重。贾诩的眸子里流露出恍然大悟,“明白了,将军是想在安丰城内聚歼曹军。”张辽没有回答,眼神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多谢将军的信任。”其实贾诩跟张辽的关系还是比较生疏的,他又不像张辽那样是行伍出身,与人相交赤诚坦然,戒备心太强的人,注定很难有人能走进他的内心。“不必客气。”张辽摆了摆手,“允文说过,让我凡事多听你的,这次意见相左,我觉得还是要跟你交个底比较好。”听到林墨的名字,贾诩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一开始他觉得林墨给的太守应该是志在敲打和把自己绑在战车上,相处时间久了,他发现林墨其实对自己是推心置腹的,贾诩愿意认他这个忘年交。此番又见张辽这般诚恳待自己,一时间心头有些踌躇。本来是打算转身告退了的,可最后还是折了回来,“将军,还是要在雁回岭上驻寨。”“为什么?”张辽有些懵。“将军不是喜欢钻研允文所教的虚实奇正吗,今日在下不敢言教,倒是有句话送给将军,或可进益。”“何话?”“知己知彼。”这……好像不如虚实奇正厉害呀,张辽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的摇摇头。“将军,除了对曹军的将领分配、兵马优劣乃至粮草后勤的了解,也需要对己方有深刻的认知。”贾诩的话,让张辽愈发的摸不着头脑。恍惚了半天,才扬了扬手中的帛布,“这……还不算知己吗?”贾诩很干脆的摇头,“其实,这只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眼下的安丰城有一处致命的罩门,若是我来攻城,三月内,弹指可破。”“先生言过其实了吧?”张辽人都懵了,安丰城经过了重修后不
18PO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