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就不同了,属关中平原,三秦咽喉,天然的险隘足可以少胜多。加之从中原进入关中,必经邙山、雷首山,崤函之险,黄河之急,路途艰难,补给困顿,足可挡一众敌军了。从这个角度来看,曹cao非拿司州下手不可也就能够理解了。毕竟,洛阳已经是在吕布的势力范围,如果不把这里收回来,颍川许昌简直是他嘴里的一块肉。深谙兵贵神速的曹cao,在法正把一应谋略敲定后当即率军北上,经宛城沿着羊头山,也就是后世的伏牛山一路急行。八万大军是浩浩荡荡,骑兵开路,沿途也不讲究攻城略地,事实上,这些地方吕布自己都没来得及完全进行抚民,真要收入囊中不会太难的。但对于曹cao而言,只要确认了这周遭没有太多的兵马即可,甚至对于洛阳也不屑一顾的,八万大军一猛子扎进了崤山、雷首山之间,要以最快速度给予吕布最大的压力。这也是钟繇能否得手最关键的一个点。长安城内,钟繇的府邸,他手里拿着一张帛布,双手缠斗,浑浊的双眼映照着惊骇的神情,嘴里不停呢喃,“好方略啊,此计惊为天人,到底是何人给司空所献,是公达吗?”在写信给曹cao之前,钟繇已经估摸着曹cao是想对司州下手了的,否则不会让自己去搜罗那些情报。而等待的这段日子里,钟繇也想过获取到吕布足够的信任,最后一旦双方对峙,套出粮草大营的位置,只要粮草一毁,到时候吕布必成瓮中之鳖啊。吕布倒是挺好拿捏的,就是他身边的庞统太棘手了,每次谈到军务上的时候总是会打岔,等再见吕布的时候,连他都有意的回避这个话题。很显然,对方还是明白自己在曹cao手下做了这么些年官,还是有比较重的提防心。敬重自己,应该只是忌惮颍川世家而已。在这样的背景下,钟繇很清楚,作为三军命脉的粮草,吕布是不会告诉自己的,而且看护的人也绝对是他的心腹,想收买都没可能。但曹cao这封信里,不仅有办法套出粮草所在,甚至可称之为一石三鸟,出手一次,就足以重创吕布,一旦得手,这几万吕军必败无疑啊。许是被帛布上的内容惊骇到了,钟繇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起身把帛布丢到了一旁的火盆里,并且搓了搓手,关中地区,暂时没有下雪,但已经很冷了。“父亲,你唤我?”屋外,一个长相俊朗颇有书生气的三十出头男子走了进来。钟毓,钟繇的长子。相比于弟弟钟会,钟毓的名声似乎不怎么响亮。至少在后世是这样,熟读三国的人都知道钟会,却不知道钟毓。毕竟,这兄弟俩差了近五十岁呢。“你去找几个信得过的族人,身手要好,要机灵,让他们做好准备。”“准备什么?”钟毓不解的问道。“准备当民夫。”钟毓一脸懵逼,钟繇却不准备加以解释,挥了挥手让他去做准备。长安城的将军府内,两名身披铠甲的男子快速的跑了进去,在院内对着正在活动筋骨的吕布作揖,“温侯,快马急报,曹cao率八万军汹涌而来,其前锋急行军已过了洛阳境守住了崤山之脚,看来准备进军关中啊。”吕布放下手中画戟,转身看着马超,狐疑道:“这么快,前些时候怎么没听他们转运粮草的消息。”马超身旁的庞德拱手道:“据报,曹cao是走的羊头山,粮草早在几个月前就囤积在宛城了,同时许昌也有粮草运往前线,这才足以让曹军日行百里赶路。”“这么说来,曹cao想动司州倒不是一时兴起了。”吕布轻笑了一声,“好,好,来的好啊,用不着回中原了,我在这就把他给收拾了!”吕布现在的杀气很重。又或者说,曹cao是为数不多能勾起他兴致的人了。因为他永远也不能忘记,从濮阳到徐州的那段日子里,整日被曹cao阴谋诡计的阴影笼罩下惴惴不安的日子,甚至都想着用吕玲绮来跟袁术联姻以求自保。可那已经是过去了,今时今日的自己,兵强马壮,粮草富庶,还用的着忌惮他曹cao吗?“时不我待,传令众文武到将军府议事!”吕布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进了屋内去着装。马超比较急躁,相比之下庞德心思还算细腻,来的路上已经遣人去告知庞统了。没多久,将军府的议政厅内,魏越、马超、庞统、满宠、庞德、张燕、钟繇都到齐了,甚至于马腾、张横、梁兴他们几个原有的十部诸侯也到了,现如今,都在吕布麾下老实的很。“诸位,曹贼兴兵来犯,按这脚步,用不半个月时间就能进入关中,我意率军前往潼关,待曹cao来时给予迎头痛击!”众人皆是附和赞同,就连庞统也没有二话,都打上门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而且,大家伙的劲头也很足,毕竟吕布手头上的九万人那可都是很能打的,披甲率又高,面对曹cao八万大军长途而来,还能输不成。“温侯,时间仓促,长安城内眼下仅有二十五万石军粮,可先行随军运往前线,在下一个月内必可再筹措十万石,当不会误了温侯战机。”钟繇有这样的觉悟吕布是很高兴的,颔首道:“元常在关中有几年了,情况你最熟悉,便是要辛苦你了。”“温侯言重。”钟繇嘴角勾勒,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各部速去准备,后日辰时出发!”“喏!”诸将退走后,唯庞统留了下来,他看着钟繇离去的背影,表情凝重。“还有事?”“温侯,还需留下一些人来。”厅内仅余二人的时候,吕布转了转眸子,不解道:“为何?”“如果把人都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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