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岳父的担心其实是有道理的。这种明摆着在别人头上动刀子的事情,很有可能把这些世家推向自己的敌对面。他们这群人,单个单来论,能耐算不上大,问题就在于他们肯抱团。如果治下各州郡的太守、州牧真的沆瀣一气,不管是直接投曹,还是暗通曹cao,乃至于来一个罢工不干,让各州郡陷入半瘫痪状态其实都是有可能的。而且,任何的一个局面,说实话都不是现在的吕林可以轻易解决的。就这,还是在把刘协拉下场后出现的局面,可想而知,如果是由吕林亲自出面办这件事,哪怕是天下大定的时候都可能诱发一系列的兵变事件。林墨坐了起来,打着哈欠道:“我做这件事,除了考虑科举本身、打压士族以外,最大的目的就是让天下世家对陛下寒心,基于这一点,院士可以是我们的人,但院长一职一定不能是我们的人,否则下面的人就要坐不住了。”闻言,吕布眉头一皱,看向林墨,“不是我们的人,难道真的要让给杨彪为首的世家们,那你唱这一出还有什么意义呢,到时候这老东西肯定是会平均分配这些职位,察举制和科举制也就是换了个名字罢了。”“岳丈大人,这天下世家多了去了,不是我们的人,也不见得就非得是他杨彪的人吧?”林墨挑眉笑道。就这件事而言,天下世家的利益绝对是一体的,就算不是杨彪一党的,也绝对会愿意支持他们,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选。吕布眸子转了转,在脑海里搜寻着可能的人选,忽的他眼前一亮,脱口道:“蔡琰,你说的是蔡琰吗,对对对,定是她,她是大儒蔡邕的女儿,虽然家族没落了,可蔡邕门生故吏说是遍天下也不过分,她出面,肯定能稳得住局面!哈哈哈,妙啊,最近书院里关于上佳宣纸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还有你说的那个……印刷术是吧,到时候更是会为书院博个名声大噪,然后再将她推为太学院院长,众望所归呀!”吕布兴奋的摩拳擦掌,让林墨都有些懵逼。缓了一会才涩声道:“没用的,她还不够格,经此一事太学院的院长权力不下三公,凌驾九卿,怎么可能让一个毫无官身的女子出任,那不是笑话吗。更何况,现在她和子龙已经有些风言风语了,让她出任谁都知道是我们的人。”不是吗?吕布眸子闪过一抹失落,“那我看这两件事是同时进行的,还以为是你刻意安排的。”“倒也是刻意为之,是连带着削弱世家的手段,不过志不在此。”林墨耸了耸肩。“那我猜不到了。”吕布意兴阑珊。“岳丈大人,你看我们治下的世家,有淮南派系,有徐州派系,有北国派系,有凉州派系,也有中原派系的,这天下世家亦如此,我准备找一个不属于我们治下派系的人出任这个职位。如此一来,这件事就算是做成了陛下与天下世家针锋相对的局面,同时院长一职还能为我们分摊压力,最重要的一点,没有人会再诟病我们利用了天子,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受益。”林墨说完吕布就陷入了沉思之中。道理他都明白。问题就在于这样的人,似乎并不存在啊。自从袁家垮台后,司马家也跟着倒下了,放眼天下,弘农杨氏的力量应该是最强盛的。除非刻意培养幽州的卢家,冀州的赵家,但那样根本没意义,这些人其实并不算自己人。“到底是谁?”吕布最后失去了猜下去的耐心。林墨微微一笑,轻敲着台案嘴角勾勒,“钟繇。”“这个老东西……”吕布没闹明白,但本能的觉得想刀人,这货的嘴巴太硬了,骨头也硬,不像是可以随意cao纵的人。“岳丈大人放心,他有把柄在我手上,未来不敢说,短时间内他肯定不敢乱来。”林墨很有信心的压了压手指。“为什么是他?”“没办法啊,钟家势力强盛,最关键的是,钟家的背后是整个颍川派系,这场斗争,必须把他们一起拉下水。”林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双手枕头靠着后面的椅子,“颍川派系一旦入局,天下世家将再不可能对这件事有任何的想法,要斗那就是世家之间的内斗了,再加上陛下从旁协助,这件事才能稳定的推行下去。”吕布缓缓颔首,表情似是而非,道理都明白,目前这件事发展下去最害怕的一个局面就是天下世家以弘农杨氏为尊一齐发力。可如果钟繇出任院长,那颍川派系就是最直接的获利者,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这是一支不可低估的力量,曹cao得以做大,颍川派系可谓是中坚力量。让颍川派系与弘农杨氏抗衡,的的确确是一步高招,可问题是……“我担心他做着做着就坐实了。”“放心吧岳丈大人,他只是个院长,五名院士全部都是我们的人,再加上他还想保全家族的话只能听从我的吩咐。”林墨眸子半眯,拨弄着台案上的帛布,“这么做还有另外一桩好处,世人皆知颍川派系前些年都是在为曹cao做事的,想抗衡他们的人都会投入到我们的麾下,只有到了那个时候,贾文和做的事情才会真正的起到效果。”作为席卷整个大汉天下的政治游戏,是不可能在短期内立竿见影的。就算是以天下为棋局,想一手执黑、一手执白,他也需要时间来下完这局棋。不过到目前为止,事情的发展还算是在掌控之中,这一点让林墨心中坦然。“有点复杂,我不是太明白,不过你说有把握,那便听你的,只是钟繇是只老狐狸,你可千万别玩鹰玩啄眼了。”“岳丈大人,小婿有把握。”二人讨论的时候,大门被咯吱一声推开,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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