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害死猫。
阳光透过纯白薄纱材质的曳地窗帘照进室内,照亮雕刻着盛放荆棘花的鎏金床柱,床中心隆起一个弧度,一缕金色从被子里不乖顺的跑出来,浅色丝绸遮住床上那人的身体,只露出一张清丽的脸。
金线一样蓬松柔软的长发,奶白色皮肤,浅粉色双唇宛若花朵一样娇嫩,她双目紧闭,显然还在梦中。
一切都那样宁静美好,宛若一副描绘王室生活的绝世名画,令人舍不得打扰。
直到睡美人苏醒。
那双如天空一样晴朗的蓝色眼睛悄然张开,却清醒得没有一点刚醒的朦胧感,女人从床上坐起来,赤裸的脚踩在地板上铺着的厚厚的地毯,她忽然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然后快步走到房间的角落。
巨大的等身镜里映照出一个纤细高挑又优雅矜贵的女人,她有一头如阳光般的金发,蓝宝石一般的双眼目光清澈,一张眼熟但轮廓柔和很多以至于对女性来说并不违和只会显出几分让人不敢冒犯的凛然的脸。
没有任何魔法波动的痕迹。
没有任何药物残留的痕迹。
总之,在某一个十分平凡的不知名的早上,摄政王殿下毫无征兆,变成了女人。
杜维觉得辰最近有点怪怪的。
疑点很多。
拿东西时偶尔拿空,走路时放慢的脚步,连饭量好像都变小了,诸如此类小事。
不过更关键的是,他竟然会回避杜维的视线。
又一次被躲开视线,公爵阁下把手里的公文轻轻放下:“殿下……”
“嗯?”辰坐在对面,公文堆得高高的跟小山一样,他头也不抬,一副看起来没空搭理杜维的样子,“很闲?那再从这边拿一半文件好了。”
杜维从桌子后绕过来:“一半?哇哦,我竟然也会有一天能看到勤勉的摄政王殿下偷懒,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辰叹了一口气,推开了公文:“好吧,那我就姑且抽几分钟来听听,我亲爱的郁金香公爵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讲?”
他抬起头看着杜维,还是那张熟悉的俊美的脸,熟悉的和煦的笑容,连金发垂落的弧度都没有变。
奇怪,杜维想,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他双手撑在实木桌边沿,紧盯着辰,后者好整以暇,姿态放松的微微往后靠在椅背,直视——等等,辰的视线落在杜维脸上,但却并没有与他对视。
好明显的回避。
杜维忽然笑起来。
然后辰沉默了一下也再次笑了,这次是苦笑:“好吧,瞒不过你。总之,出了一点小问题,嗯,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轻描淡写,听起来的确不是什么大问题。
“小问题?”杜维笑道,“看来是我最好不要知道的那种‘小问题’喽?”
辰歉意的笑笑,正要说话。杜维却忽然往前倾下身,对方慌忙偏过脸避免不小心与他对视。
他们挨得很近,近到彼此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香水味。
好一会,辰才感到热源移开,杜维的声音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传来:“哎呀,我还以为是多离谱的事呢,比如,殿下变成女人了……之类的?”
辰松了一口气转头要回答他,却正好对上杜维的眼睛。
那双棕红的眼睛如此魔性,宛如深海一般深邃,令人着迷,不由自主想要溺毙其中。
怎么会有人的眼睛这么好看?
怎么会有人这么好看?
好想、好想靠近他,想靠得更近一点……
辰的手指停留在杜维的脸颊前,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甲缘堪堪擦过杜维眼下薄薄的皮肤,仿佛下一步就要挖出杜维的眼睛一样惊悚。
另一只手死死攥住他的手腕,险险阻止惨案发生,徒留下如此暧昧的姿势。
杜维把辰的手强行压下去,神色古怪:“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
辰已经闭上眼睛,因为违心而让那张俊美的脸呈现出一种少见的古怪纠结的神色:“放开。”
书房里忽然传来稀里哗啦物品散落的声音和疑似打斗的声音,侍卫站在门口紧张的喊:“殿下?!”
却听辰厉声喝道:“别进来!”
总之,不以对方性命为目标的打斗很快结束,文件被扬了一地,杜维将人牢牢压制在地板上,辰金色的长发凌乱的散在身下,少见的狼狈。
虽说两人都是“身娇体弱”的魔法师,但显然,女性的身体素质天生就比男性更弱而让胜负更快显露,若是往常,即使杜维想制住辰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分出胜负。
杜维好奇的打量身下的人:“喂,是用了魔法拟态吗?看不出来啊。”
辰闭着眼睛:“起来,别离我这么近。”
杜维笑嘻嘻拒绝:“不!要!”
他上下打量,最后视线落到辰的胸前,领口少见的戴了一枚蓝宝石的胸针:“胸针?之前可没见你戴这个。”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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