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这事儿就跟青春期差不多,有人早点有人晚点,总归也逃不过这十六七的年纪。
江无拘眼看着那管红色的血液从胳膊里抽出来,表情有些不好看。
“你真怕抽血?谈川哥哥抱抱?”谈川排在他后面,手里拿了瓶甜饮料。
“滚蛋。”江无拘闭上眼睛,感觉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嚣着反抗,干脆不再去想,习惯性回嘴,“江哥抱你差不多。”
“行,那辛苦哥一会儿搂我两分钟,我有童年阴影。”谈川没开玩笑,是真晕血。
江无拘接过饮料才喝了两口,马上就发觉谈川有点不对劲。那管血就像是从他脸上抽出来似的,面色猛地白了下去,眉头也紧紧皱着,但眼睛一转不转地紧盯抽血管。
怪不得带这么甜的饮料。
江无拘立马上前托了他一把,自己的棉花球也不按了,伸手去捂谈川的眼睛。
“别捂,我得看着。”谈川拒绝,但身体往后靠了靠,贴在江无拘胸膛上稍微放松了些。
“不是,你真晕啊?按好了别撒手,就这么喝吧。”江无拘肘窝里那个出血点没按好,很快就泛起青紫,但他没在意,拧了瓶盖给谈川喂进几口水,突然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猛a了。
谈川叹口气,也是觉得自己有点夸张了:“这事儿得赖我妈。”
他妈是个作家,热衷于恐怖题材,第一个读者就是谈川。但谈川那会儿还小啊,他妈琢磨半天也不知道讲什么,干脆把生他时候大出血引发的幻觉当睡前故事讲给他听了。
人都说想象比实际更恐怖,谈川当然没亲眼见过他妈大出血的样子,但小时候梦里都血赤糊拉的,又心疼又害怕,说是童年阴影真不过分。
江无拘也挺无语的,但又觉得有点刺激,忍不住上网查了查,想买两本谈川他妈的着作回来涨涨见识。
“我好了,吃饭去吧。”谈川缓了一会儿,脸色好看多了。早上他们都空腹来的,这会儿附近的馆子都挤满了人,拼桌都得挤着吃。
江无拘不爱跟人挤,挑了个角落贴着墙,让谈川在外面挡着:“我记着这边有个私人小馆啊,谈少爷是吃不起吗,非来这儿挤着。”
“不行了,低血糖,走不到那儿。”谈川刚才还坐的溜直,一说话就往江无拘肩膀上靠,虚弱喘气,“小马驹快给我点碗馄饨吃。”
江无拘是真怕他晕这儿,招手点了些吃食,餐都端上桌了也没甩开他。
那种激烈的冲撞感好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淡淡的香,像阳光晒过的树叶,在手心里碾碎后会留下一点淡绿的汁液,在气味混杂的小馆子里很是清新。
“你闻见什么味儿没?”江无拘问。
谈川还靠在江无拘肩膀上,头稍微一偏,鼻尖若即若离凑在他后颈边嗅了嗅,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意思:“没有。”
分化成什么、拥有什么味道都不是人能决定的,江无拘有时候会想万一有小o分化成臭豆腐味儿可怎么办,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炸窝头味儿的小a能陪他。
“我感觉以后肯定会出现一个新兴行业。”体委的分化结果出来了,是个小alpha,这会儿正得意地给路小奥闻。江无拘闻不见,但不妨碍他加入聊天:“对,就是这个信息素味道,可以随意更换什么的,小奥爱吃巧克力,你就定制一个85%的黑巧味儿,分分钟迷死他。”
“那不就是医美吗?那也不该我定啊,让小奥定,我喜欢又甜又软的小o。”
江无拘一琢磨也是,抬抬下巴挺拽的样子:“听见没小奥。”
路小奥理都不理他俩,转身找其他刚分化的小o玩去了。
“直a癌都是傻缺,别理他俩。”小o说。
刚分化的小a小o不会有什么太大区别,暂时放在一起也不会出乱子,学校给出结果的学生发了抑制贴,等到高二才会统一分班。
抑制贴就贴在后颈的腺体处,有点像是女生会穿的那种挂脖小背心的带子,带着一点独特的青春神秘感。班里总有手欠的要去撕,撕着撕着就翘角了,流露出各不相同的浅薄气味,撞在一起像火药似的。
小小一间教室,懵懂爱情的火花和挑衅干架的冲突全都蠢蠢欲动,稍有不对就一触即发。
江无拘没在这片漩涡里,未分化的学生和beta们都一片祥和,是而他总有时间去看谈川的后颈。那里和他一样空无一物,让他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
“川川,这次你再不分化,江哥可就没法抱你了。”第二次体检依旧要抽血,江无拘挺熟练地给谈川喂水,有点发愁万一谈川还要再抽第三次可咋整。
“不会……”谈川还没缓过来,靠在江无拘身上数眼前的金星,“我昨天闻见体委的味道了,应该是分化了。”
江无拘愣了愣神,手抓紧谈川的校服:“是……什么感觉?”
“就是后颈有点发热,闻着a的味儿会不舒服。嘶,”谈川皱眉,犬齿露出一个尖,鼻子也耸了两下,攻击性有点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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