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驹极其无奈,“你又不是小美人鱼,脚不会疼。”乐牙连连摇头,沉浸在角色里不能自已,他坚持脚踩在地上有刀片在割,怎么说都不肯落地。裴驹无法,只能抱着人去浴室。站在洗漱台前,裴驹把乐牙放下来,让他踩着自己的脚背,“这里不是地面,不会脚疼。”乐牙长长地“哦”了一声,“对的呀。”于是他踩在裴驹脚背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刷牙。乐牙鼓着腮帮子,嘴角沾了点白色泡沫,看着镜子里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裴驹。他的头发软软地蹭在裴驹下巴,圆圆的眼睛被水浸透像是两颗闪着光的宝石。忽然他注意到什么,好奇地抬手摸了摸裴驹的喉结,裴驹下意识吞咽口水,喉结随之滚动。乐牙好奇极了,张口就要说话,可是他忘记了正在刷牙,泡沫喷了裴驹一脸。香甜的草莓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裴驹:“……”他缓缓抬手抹了一把脸,随后无奈地捏住了乐牙的脸,“别闹了,快点洗。”乐牙不好意思地仰着脸,抬起手帮裴驹擦了擦。刷完牙,乐牙把自己的脸洗的白白嫩嫩,裴驹把他扔到床上,只留下一盏床头的小夜灯,“睡吧。”乐牙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长而卷翘的眼睫扑扇几下,缓缓挡住眼底的清澈,“晚安哦。”半夜,裴驹在睡梦中惊醒,忽然听到一声痛苦的哼唧。裴驹猛然睁开眼睛,翻身开灯,乐牙满脸泪水,额头汗津津一片,双手抱着脚难受地痛呼,“尼尼哥哥,腿疼。”裴驹掀开被子,急忙察看他的小腿,白皙滑嫩的皮肤下肌肉僵硬紧绷,以一个扭曲的形状突出。这是抽筋了。裴驹一只手握住他的脚底掰正,另一只手顺着静脉的走向,从下至上轻柔按摩肌肉,不过几分钟,紧绷扭曲的肌肉终于松弛下来。乐牙脸上汗水和泪水混合一片,嘴唇被咬出两个深深的牙印,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腿,害怕道:“尼尼哥哥,我要变成泡沫了吗?”裴驹把他两条腿都拿过来按摩,这些年拍戏他自己学了一套按摩的手法,可以缓解肌肉紧绷僵硬,放松肌肉,促进血液循环。“不会,你这是腿抽筋,裴响小时候也经常这样。”裴驹的按摩手法很舒服,大掌宽厚有力,带着温柔的暖意,乐牙的紧张情绪也缓解了几分,他眨了眨眼睛,“二哥,有很多很多爱,所以,没消失吗?”裴驹起身把他塞进被子里,拨开他额前的碎发,“你也有很多很多爱,所以你也不会消失,放心,哥哥守着你,不害怕。”乐牙安心地微微点头,往裴驹身边靠了靠,声音里带了点困倦,喃喃道:“尼尼哥哥在,不怕。”裴驹安静地注视着他,看他熟睡后,拿过手机发了条消息,才关了灯躺下。
“响响,打游戏不?”裴响瘫在新买的吊椅里,慢悠悠地晃来晃去,懒洋洋道:“爸爸我已经封号不打了,你不知道吗。”刘圆一个咕噜从床上坐起来扒着栏杆看他,“不是吧,不就是输了路遇声一局,有必要封号不打吗。”方平接话道:“你不是号称打不死的大耗子子吗,这点小事就把你打死了?”裴响抓起桌上的课本扔了过去,“滚一边去,再吵吵把你们两个的嘴缝到一起。”刘圆顿时嫌恶地呸呸呸,他看着手机屏幕,“你能不能改改你的昵称,你这样会显得我们两个很gay。”裴响掀起眼皮,“难道不是吗?”“你是不是在侮辱我钢铁直男的名誉,”方平用扫把指着裴响。刘圆色眯眯地摩挲着下巴,“再说了,有你这么一个翘屁嫩男在,我还看得上他。”方平直接把扫把戳到了刘圆床上。裴响头疼至极,“我改还不行吗,那我就叫……纯情萌妹红太狼。”刘圆啧了一声,“我们不是羊羊一家亲吗,你们两个怎么都是狼。”“现在是狼狼一家亲,你,不合群,杀掉。”刘圆只坚持了一秒,而后迅速叛变,“那我也改,我就叫胸毛大汉小灰灰。”方平丧尸病变似的伸了个懒腰,提议道:“怎么着,晚上吃啥?”刘平道:“火锅走起。”“我没意见,响响你呢?”裴响满脸写着沧桑二字,竖起手里的高数课本,“我决定辟谷。”“不是吧,你竟然在看高数,高数老师拿刀威胁你了?”裴响哀嚎一声,苦不堪言,“是我那冷漠无情的哥哥,他说要是我这学期再挂科,就让我去喝西北风!”“不会啦,你哥就是吓吓你,怎么可能真的把你扫地出门。”裴响一骨碌坐起来,“你觉得他要是吓吓我,我会抛弃娱乐时间在这里看高数?”“……”好吧。裴响叹了口气,“走吧,都走吧,让我一个人被高数折磨至死吧,啊!”刘平道:“劳逸结合嘛,这不吃饱哪有力气学习,我觉得你就是太紧绷了。”“就是就是,有专家说过,适当的放松有助于增强记忆力,不如出去放松放松再回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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