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汉荣面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原本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鸷:“不识好歹的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盯着穆晚言的背影狞笑道:“哼,在温泉里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这骚货一定是个经常躺在男人身下的,还故作清高什么?”他抬头对上贺骞的眼神……不行,有点怵,移开,对上旁边的墙壁,“一晚上开个价吧,绝不会少你的!”
他从来在村镇里横行霸道惯了,也没想到会再次遇上,不然他还会再叫上几个帮手,明目张胆地来抢了。
周汉荣转头又扫过穆晚言从衣领处裸露出的一截后颈,天鹅似的又白又净,垂涎的心思藏也藏不住。
忽地眼前一花,紧接着脖子上立刻传来一阵窒息的痛苦。同时,原本稳稳站在走廊正中的他,后脑勺却蓦地狠狠撞上墙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响,剧痛瞬间蔓延开来。
贺骞的左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锁住周汉荣的喉咙,将这个两百来斤的大汉硬生生地钉在了墙壁上。
而其本人甚至没有挪动一步。
咽喉处传来的巨大压力,让周汉荣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眼球凸出,双手只能在男人的手臂上无力地抓挠。
“……救命啊……救……命……”
贺骞看着他,像雄鹰凝视爪下发抖的雏鸡,语气冷静而漠然:“我曾经在部队里宣誓过,保护无辜,绝不对平民施以暴力。这是我的使命和原则。”
手指逐渐收拢。
“但不巧,你既不在我的保护之列,又恰逢上了我心情糟糕的时候。”
呼吸渐渐被剥夺,周汉荣恍惚好像看见了死去多年的太奶在向他招手,他挣扎着拼命求饶:“我、我错了……真的,大哥、饶了、饶了我……我再也不……”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窒息,死亡的镰刀已经在自己头顶上方挥舞的时候——意外地,那把镰刀只是用刀背将他重重拍到了地上。
“咳咳、咳咳咳……”周汉荣趴伏在地,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空气,大脑因缺氧而感到一阵晕眩。
不远处,几个人朝他们这边匆匆赶来。
见来人都穿着酒店的制服,周汉荣瞬间有了底气,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大声呼叫:“救命啊!咳咳、杀、杀人啦!快把他抓、咳咳抓起来!……——诶??”
结果是,周汉荣被两名酒店工作人员一左一右地架了起来。
一位身着华美精致西装的帅气男子款步走到他面前,脸上挂着极其和煦的微笑,口吻极其的礼貌,对他说道:“您好,周先生,请随我们一起去办理您的退房手续。并且很抱歉的通知您,由于您入住期间的不当行为,酒店将不再为您提供包括住宿在内的所有服务。感谢您的理解与配合。”
“什、什么??!”周汉荣惊愕得双目大睁,他用力指着一旁的贺骞,比划道:“杀人犯在这!在这!你们竟然是要把我赶走??”
“是的。监控可以作证,把闹事扰民的源头,您。”西装男子继续微笑。
“你、你……”周汉荣气得说不出话,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酒店是你家开的吗?竟然敢随便赶走客人?!我要告你们!”
“不巧,的确是我开的。”西装男子嘴角的弧度不变,摆摆手,让人将他带走。
眼见自己真的就要被架走,周汉荣气急败坏地尖叫:“黑店!你们这是黑店!你们给我等着!我要叫人把你们给砸了!”
被拖拽着经过贺骞两人身边时,他瞥见贺骞眼中流露出的轻蔑,那种神色就像是在看待需要被处理的垃圾。他再次被激怒,面容扭曲无能狂吼:“妈的!不就是个任人骑的骚货!等我出去,看我不弄死你们!”
“啧。”西装男子似终于受不了般,淡淡啧了一声。
跟着他的工作人员立马会意,不知从哪抽出一根黑色绸布,手法老练地猛拽过周汉荣的后脑勺,在他痛得大叫时一绕一绑,布条直接横过周汉荣的嘴角两边,紧紧压住了舌头。
布条被拉扯得死紧,使得周汉荣的嘴巴被迫张开,既无法闭合,也无法发声,口水甚至都淅沥沥流了出来,形象瞬间狼狈不堪。
这一画面太过不忍卒视,西装男再次挥手,让人赶紧消失。
这场闹剧总算结束,他转过身面向贺骞,有些无奈而惭愧道:“很遗憾让您在入住期间经历了不愉快的体验,为表示歉意,我会为您免除此次住宿期间的所有费用,希望能够稍作弥补。”
西装男子嘴边的微笑,像是一层精心打磨的糖衣,虽精致完美,虽迷惑众生,但在贺骞眼中,却太过密不透风。
此人正是唐玹。
那个能让贺骞提起警惕的男人。
比起下午在酒店大堂时他那几分真假难辨的友好示意,现在的他更让贺骞感觉到别扭与不习惯。
“不用。”贺骞道,他不愿欠人人情,“如果他再要来,就让他直接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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