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令玥刚刚及笄的时候曾落过一次水,这件事在后来几年的波折跌宕中,若是不被提起,几乎快要被她忘记了。
然而此时此刻,忽然就像回到了多年前落水的那一刻,“咚”地坠入冰冷的水中,身t向下沉去,水流淹没了所有,甚至是声音。她本能仰头向上挣扎,却一连呛了好几口水,吐出的气泡使上方光影斑驳的水面显得如梦似幻,她的裙带轻盈地荡在水中浮浮沉沉,yan光透下来将水中的裙裳映照的异常yan丽。
突然,水中一人影闪过,身后飘着几缕血痕,那人一把揽过她的身子使劲向上游去
杨令玥感觉x腹被人用力地摁了几下,接着便呛咳出一大口水,鼻喉间re1a难忍,连呼x1都是艰难的,迷迷糊糊中她睁眼隐约看到男人起伏的喉结和苍白的嘴唇,与多年前依稀看到的人影渐渐重合,那些早已抛诸脑后的片段突然一闪而过,还未及她抓住,却听身旁男人连着发出几声极为痛苦的低吼,她正yu挣扎着起身去瞧,男人突然就栽倒在了她的身侧,头埋在她颈窝处,一动不动。
杨令玥终于清醒过来,赶忙去推男人,直唤他的名字:
“孟骁孟骁孟大哥”
见男人良久没有反应,杨令玥心下一空,她这才发现男人深se的外衣下,背上、腰上竟全是血w,身侧血淋淋地摆着几支断箭,分明就是男人刚刚从自己身上y拔下来的!
一个时辰之前,贺邑良和他的人马在他们后面追击,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只听身后孟骁一声痛苦的闷哼,待杨令玥惊觉不妙之时,整个人已经被孟骁裹着直直往崖底坠去,身t极速的下坠让她不由失控尖叫,孟骁几次试图攀住崖壁而不得,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杨令玥胳膊一疼,睁眼一看发现孟骁竟一只手徒手攫住了崖壁上的一根藤蔓,另一只手正sisi拽着她。然而此时离崖底仍有不小的距离,可谓上下两难,两人悬空的下方就是一片蓊蓊郁郁的树林,那藤蔓显然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眼见就要扯断,孟骁也早已磨的满手是血,加上身中数箭,终于力气消耗殆尽,两人再次摔落。谁料这树林中却有这一处g0u壑,而这g0u壑中还有一处深潭,两人纷纷坠入潭中,孟骁凭着最后的力气将杨令玥捞上了岸。
见男人竟一时昏si过去,杨令玥一下子慌了神不知所措。
呆楞片刻后杨令玥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先察看孟骁的伤势才是。她小心翼翼一点点脱下孟骁带血的外衣,见男人背部和腰侧的伤口还在汩汩地往外冒血,便意识到要赶紧为他止血。可是孟骁的衣服,不管是外衣还是里衣皆浸了水还染了血,杨令玥一时不敢拿来去包扎他的伤口,杨令玥又0了0自己身上的衣裳,外衣也是sh的一塌糊涂,但内里的亵衣却相对好些,这会儿已经日上三竿,亵衣黏在身上渐渐被自己的t温暖g了些,杨令玥未多加犹豫,便脱了衣服,将亵衣使劲拧了拧,又卸下孟骁腰间的佩刀将自己的亵衣划破,撕成一条条,一点点缠上孟骁的腰和背,包住他身上的伤口。那伤口深可见骨,看的杨令玥心里莫名的痛,之前床笫间杨令玥不曾仔细瞧过孟骁的身t,这会儿仔细一看新伤旁边还有许多旧伤,想必这些就是他征战沙场留下的印记。想到贺邑良竟放箭s杀他们二人,不禁打了个寒战,一时不愿再细想,只一味细细为孟骁包扎,虽有些手忙脚乱,但好歹为孟骁止住了血。
之后她又将孟骁的外衣拿到潭水里好好浣洗了一番,铺在旁边的岩石上对着太yan晾晒,没有更多的衣物,杨令玥复又穿上自己cha0sh的外衣,冰冰凉凉贴在身上,风一吹就是一哆嗦。
杨令玥环顾四周,发现此时他们身处潭边一凹洞中,因岩壁残缺内陷而形成,倒是可以遮风避雨。她坐在孟骁身侧,一时有些恍惚,不知孟骁何时能醒过来,今晚怕是只能在此度过一宿了,可是如果明天孟骁还不醒呢,这荒山野岭的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她看着孟骁的面容,好像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这个男人,眉眼如刀刻斧凿,平日里与人对视眼神锐利而深邃,这会儿双目紧闭,唇se苍白,凌厉中却透露出脆弱。杨令玥下意识伸手抚上男人坚毅的脸庞,想起他此前威风凛凛的样子,自己总是不敢直视他,这会儿细细看来才发现孟骁生的极好,面容俊朗身形舒阔,虽肤se黝黑,却添了几分武将该有的气势。一时眼前突然又闪过贺邑良柔情时的笑和愠怒时冰冷的眼,叫她慌忙收了手,暗骂自己现下这种情况怎的还将两人做起了b较。
太yan西斜,气温渐渐凉了下来,孟骁还没有转醒的迹象,杨令玥去探孟骁的呼x1,仍旧非常微弱。她将晒g的衣服裹在男人身上,过了会儿她又0了0,发现孟骁依然手脚冰冷,心里害怕孟骁因失血过多抵不住夜里更深露重,便也顾不得许多,趴了下来紧紧抱住孟骁的身子,用自己的身子去暖孟骁的身子。她忍不住想,孟骁若是知道可能丢了x命还会如此这般吗,他可是将军啊,他还有他的志向和抱负,岂能因为她而折在这里。
随着天se越来越暗,杨令玥内心愈发害怕,稍有风吹草动便疑心会否是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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