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曈的纤细的指尖有规律地按压姜珩的伤口,帮助污血的排出。
这个世界的社交礼仪是alpha在公共场所必须收敛自己的信息素,避免骚扰到oga,而oga也需要在腺体上贴上隔离贴,防止信息素外露。
但除了ao两性的腺体之外,一个人信息素浓度最高的地方当属血液。
随着伤口的挤压和污血的排出,空气中alpha信息素的浓度不断增加。吴曈心无旁骛帮姜珩清洗伤口,待回过神来时,空气中的松木香已经从原来的不超出社交礼仪范围的清淡转变为难以无视的浓重。
——可能并没有格外浓重,同样身为alpha的姜清源就接受良好,只不过一如既往讨厌他爹的一切,包括信息素。
但对于过于敏感的吴曈来说,这可能相当于一瓶松木香的香水在他面前摔碎了的程度。
他面色霎白,忽然浑身颤了颤,细瘦的脖颈间偏小的喉结快速上下滚动几圈,仿佛在努力压抑着突如其来无法遏製的生理反常。
他松开姜珩的手,向后退了两步。
“姜老师,这样差不多就可以了。”吴曈佯装镇定地说。
“好,谢谢。”
姜珩有些失望。
看着吴曈苍白的脸色,他后知后觉想起了此时空气中自己信息素浓度过高的事实,颇有风度地主动提出将窗户打开,散一散浓郁的松木香。
吴曈说要送姜珩去打疫苗,姜珩矜持但虚伪地拒绝了,说这多不好意思呢,我来你家是我唐突了。
按照国际惯例,二人你来我往三个回合后,协同往姜珩停在小区外的迈巴赫走去。
吴曈帮姜珩拉开后座车门,姜珩俯身坐上去。吴曈手腕使劲就要关上车门,忽然眼前再次窜过一隻大黑耗子。
不,是他的哈士奇。
吴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姜清源拿无辜但睿智的蓝眼睛瞅他,理直气壮:“嗷呜。”打疫苗啊。
吴曈:“……别闹了,快回家。”
姜清源:“嗷呜汪。”不行,我也要打疫苗啊!万一姜珩有狂犬病,我咬了他,我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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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狗在寒风中僵持不下,最终是姜珩出面调解。
“既然他想跟来就一起走吧,家里的门被你带上了,他回家只能在门口吹冷风。”姜珩温和道,“要是不小心吹感冒了,明天照样还是要去医院。”
姜清源朝着吴曈哼哼唧唧:“汪呜呜呜……”我最亲爱最敬爱的父亲说的没错!
姜珩说得很有道理,吴曈最后隻好无奈地看了皮蛋一眼:“好吧……”
做到驾驶座系安全带时还说:“姜老师,如果皮蛋不小心把您的座位弄脏了,请您不要生气,车的清洗费用我来出。”
吴曈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都在颤抖。
这种车他只在小说或者电视剧里见到过,落地就是天价,一串数字后面跟着几个零,他数都不敢数,因为根本没必要,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买得起。
然而现在为了避免产生意外状况时,把姜珩气得把皮蛋从高速行驶的车上丢下去,吴曈不得不这么客套地说一句。
……只希望这个客套不要成为现实。
姜珩淡笑着不置可否。
而姜清源隻觉得他爸说这句话是多此一举。
小时候他犯浑,陪隔壁别墅的oga三姐妹玩家家酒,他扮演老师,拿他爹的全球限量跑车当黑板,拿石头当粉笔,把一整辆车都刮花了漆皮,他爹眉头都没皱一下。
——主要表现为拿爱马仕皮带抽他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
所以他爸完全是多虑了,姜珩有钱的很,车库里停的车几乎能开放当车展,怎么可能因为小小的清洗费和他斤斤计较?
姜珩的伤口说严重也不严重,幸好这是冬天,有厚重的衣服当做保护层,皮蛋实际上只在他手上咬出一排整齐的牙印,只有较尖锐较长的虎牙磕破了皮肉,伤口的血迹已经干涸,因此只需要打一针狂犬。
吴曈家附近只有一座小型医院,没有专门的停车场,吴曈隻好把车停在路边。
迈巴赫完美侧方入库,吴曈快速解开安全带,绕到后座给姜珩开门。
“姜老师,再往前走一点就是医院了。”
姜珩重新带上口罩和鸭舌帽,站在狂风呼啸的夜风中,身着银灰色短款羽绒服和黑色长裤,身形如松。
姜清源紧跟着跳下,不满地抬头看了一眼姜珩,一顿输出:“汪汪汪汪汪汪!”
狗男人就是狗男人,一点风度都没有。
你手受伤,让一个oga给你这个alpha开车就算了,竟然还要oga给你开门?!
你就不会自己先开门,然后走到驾驶座给我爸开门,三跪九叩求他下车吗?
瞧不起这种直a癌。
姜清源冷嗤一声,满脸不屑地甩着尾巴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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