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散——!”
热气腾腾的操场内,忽然有哨响鸣起,注意到的教官也不加拖延,随着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喊,大学生们勉力撑起的筋骨顿时就软了下来,纪律也随之烟消云散。他们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因为站得久了,现在满身是汗,疲惫感席卷脑海,导致毗邻的食堂这时看起来也像是远在天边,似乎怎么也走不到。
而教官并没有随着大部队离开,他只是看了一眼其他班的队伍,就提着健步走到了剩下的最后一个学生面前,向后者搭了把手,用和刚才截然不同的低沉声音说道:“快起来吧,人都走光了,难道你还要赖在这里吗?我看你平时搬水也不见吃力,怎么到了这时候就没力气了。”
那个坐在原地歇息的学生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晒了快两周的太阳,再怎么擦防晒霜也会变黑,但他的肌肤却白得不像话,而且莹润光亮,像是一个玉人,简直可以说刺眼,不远处因为易感期而在休息的男w也没有那么娇弱可欺,白皙光滑的样子。
“我是不太适应这种环境,现在脚都崴了,军哥你平时不能对我稍微放松一点吗,对我法外开恩怎么样?”苏骁腼腆地笑了笑,他的身体并不是不好,而是状况,用智脑的说就是没有彻底适应地球环境,倒也不是说会死,只是长时间的体力劳动很不舒服,所以他总是尽量避免这样,但军训就是另说了。
凌威军用另一只手压低了帽檐,不是很想理会这个活宝,他因为曾经的行伍经历,被邀请来担任两个班的教官。这并不是什么强制性的要求,他本可以拒绝的,但凌威军实际上是个社恐,如果被请求或者命令基本就会答应,不是因为他想做,而是答应了就不必和他人有过多的交流。
“大不了,回去后我帮你揉揉。”凌威军的语气稍稍减缓,伸手过去让苏骁把住自己的手腕,旋即作势一拉,就将苏骁整个人给带了起来。
苏骁的身高只有一米八左右,肤色苍白,体格也纤瘦。但怎么也不至于如此娇弱,毕竟他是雄虫,不是β抑或w,每天这副装腔作势的样子仅仅只是他拉近与凌威军的距离的手段。对于习惯了军旅生活的凌威军来说,这个室友是个非常特殊的存在,白纸上画的一个黑点,也可以说是鸡立鹤群?拜此所赐,他们飞跃性地亲近起来,已经真的像是朋友一样了。
“从开始军训到现在,都快两个星期了,难道苏骁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习惯吗?”搀扶苏骁上台阶时,凌威军说。
“哪能习惯,军训的每一天都是对我体能的新考验,让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苏骁瞥到了大红幅上的宣传标语,又笑了,轻声说道,“一块铁。”
“等着百炼成钢?”凌威军顺着视线看过去,旋即接了下文。
“不,等着被磨砺的铁锤捶打到碎,因为我就是块废铁,可没有那么坚韧。”苏骁慢慢悠悠地说道,他面上是幽默的笑,这话听起来颇有一种怪异的自豪感。幸好凌威军早就习惯了苏骁那个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说话方式,明白他只是在耍宝。但凌威军本就不是个有幽默感的人,这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到了寝室时,没看见柳烈和于征北的踪影,柳烈为了避免易感期影响比赛,他们需要经常性地宣泄累积的信息素,不管是α还是w,这点都显得很不方便,苏骁相当庆幸自己并没有这样的体质,不然肯定会觉得难受。
而现在于征北每次看到苏骁都一副倒霉的样子,更是不敢回宿舍,尽管苏骁到现在也没有对他做出什么。
苏骁就顺势就躺进了椅子里,颓丧的姿态颇像堕落的花枝,快要一头栽进土里了,至于自由的凌威军主动上下去把窗户都关了,最后再打开空调。
“活络油在哪?”凌威军在苏骁桌前扫了扫,却没有看见自己要找的东西。
“我还以为你刚刚只是说笑的,我们军哥还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愧是男子汉大丈夫,真男人!”苏骁乐了,这时也没忘了插科打诨,他翻找着自己的抽屉,拿出来一瓶药油,递了过去。
沉默不语,凌威军不太习惯这样的生活,态度散漫的室友,总是让他手足无措的打趣话,还有某种他难以言喻的热情,总让他心生胆怯,以前的领导也教训过他,说他是个除了喊口令外一口不开的闷葫芦,难以融入集体,也多亏其他人不嫌弃,愿意带着他进去。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即便知道这是个坏习惯,也想过要改正,但很快就会因为自己又一次不自觉地退步而变得丧失自信。
“嘶!”
接过来,凌威军在脚腕一按,就听到上面出来的声音,好似疼痛难忍。果然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凌威军不自觉地叹气,继续问道:“要轻点吗?”
“不用,就按那里,我稍微忍忍就过去了,不按的话淤肿会更难受。我小时候就有过这样的经历,一瘸一拐地去学校,还被同学笑话了。”苏骁说出了将刚刚失礼的猜测推倒的话,是真是假暂且不说,其实是凌威军再不加油点,他就要自愈了,只是这好像演过头了,
“你从小到大身体就不好吗?”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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