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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晋忠身体恢复差不多还是提前办理了出院,老爷子也是闲不住的性格,呆在这种地方会闷出病来。因为老宅被收走了,出院后就要住在王爱国夫妇家里,王权也得到机会能出一趟门接爷爷回家。这会父母正在办离院手续,医生也有一些注意事项要嘱咐,医院大厅里就爷孙俩,王晋忠坐在轮椅上,让王权把他推到门口。
外面下着大雨,每当自动玻璃门打开,水汽就会迎风吹来,王权把毯子给爷爷盖好:“这里风大,我们还是进去吧。”
“我喜欢下雨的味道,清新自在。”
王权只好在这陪着爷爷,平常总有说不完话的爷孙没了话题,安静的只剩落地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过了一会王晋忠还是打破了沉默:“你不开心。”
“没有啊,我在想学校的事情。”
王晋忠仰头看了一眼王权:“不开心的时候笑起来都不自然。”
“叔叔出了这档子事我能开心吗。”
“哎”一提起王建国,王晋忠就叹气连连:“都是上辈子造的孽啊。”
“都过去的事了,你就别再怪自己了。”
此时医院窗外面一抹棕色的身影从军车上下来,雨水浸不湿虎毛,三米的身高,穿着防弹背心和军裤黑靴,铜铃大的虎眼煞气十足,让人不敢直视。一样的身高让王权差点错认成了虎庞,但这位虎族军人脸上并没有疤。
他来到副驾驶座把怀有身孕的人类妻子搀扶下来,撑开巨大的伞只为她遮盖,野兽也有柔情,每个台阶都小心的嘱咐,几步路啰嗦到他的妻子都不耐烦了他还陪着笑脸,所有强悍的气息统统缩回去,就像讨好人的大猫猫一样,令人艳羡她能收服这样的丈夫。
王权的目光不知不觉的跟随着这两人,他多希望自己也能和虎庞有这样的未来,可母亲的那句话犹在耳畔:你要花多大的代价才能过上别人正常的生活?把王权拉回了现实,目送他们走进电梯心中莫名的失落。可能是思念作祟,心中总有一股悸动,仿佛他就在附近。
王晋忠也看见了这对人兽情侣,对王权说:“人长大了就要结婚,找个异性组建家庭传宗接代,爷爷不求你大富大贵,大像个正常人一样,就行。”拉着王权僵硬的手,王晋忠语气愈发沉重:“你叔叔已经废了,你是我们老王家最后的希望,再闹出什么笑话来我死都不会瞑目的,知道吗?”
王权不敢爷爷的眼睛,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答应。
雨越下越大,终于把屋檐下最后一块干地也淋透,连同心里最后一丝侥幸。
王权的预感是对的,虎庞确实来了,但被虎山拦在了军区医院外面,两人在雨中大打出手,他这一身本领就是虎山教的,哪怕仗着体型也不是对手,被虎山两手反扣,膝抵背压在地上。
“我从小教你遇事要冷静,你全忘了吗?”
“他要转学了,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从学校老师那得知这个消息虎庞交给他:“本来我想等到虎牙入学那天再送给你,现在没有意义了。”
这是虎杉唯一的遗物,臂章呈盾形,绿底金丝绣了一个虎头,它表情威严肃穆,嘴巴微张,外露的獠牙有一根是断裂的,下面写着所在部队:南部军区特殊战斗指挥部。鲜血染透了这枚臂章,在岁月的侵蚀下变得淡黄,但所刻画的图案历久弥新,不曾黯淡。
虎山没再拦着虎庞,远处王权一家人已经走出医院大堂,叫了一辆高顶车把王晋忠的轮椅推上去,虎庞紧握着臂章还是忍住了上去把他带走的冲动。
“成长总是面临着选择,年轻时感慨给不起承诺,长大了遗憾没有说出口,命运不总是自有安排,时间也并非能抚平一切,跌跌撞撞、寻寻觅觅,原来想要的在一开始就被放弃。如果我告诉你这就是你的未来,重新站在过去的十字路口,你会如何再做出选择?”
学校广播里念着陈倩那篇《我与青春不得不说的秘密》,王权回到学校再听这篇作文时终于有点理解她了,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无知,竟把错处归结于一个人的不坚定,可面对潮水般的压力谁又能幸免于难呢,只是不身在其中的旁观者想当然。
“这广播里念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学生主业就是学习,什么安排什么选择,在这种风气里难怪你会被带坏。”王爱国一边吐槽一边拉着王权前往教务处。
按照流程转学时老师还是要问王权的意见,王权回答父亲的意思就是自己的意思,并在同意表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爷爷已经住到家里,为了避免争吵王权只能妥协,就算不妥协这种事最终还是家长拍板,坚持是没有意义的。
调学籍档案是转学最后一个步骤,各科老师闻风都赶来劝阻,让王权先在走廊上等着,他们把王爱国拉到隔壁空闲的办公室里私下聊。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学校老师都不管吗,就任由他们两个这样乱搞。”王爱国对这帮老师率先发难。
教务主任:“您要理解我们试点学校的难处,混班之后这种谣言实在太多了,这事要是假的学生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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