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夜光顾着给池连尽擦身了,这才感觉自己一身都黏糊糊的,索性答应下来。
“行,你让人准备吧,我出去买些东西,马上就回来。”
“姑娘可需要小的带路?”顾掌柜搓着手嘻嘻笑着。
“你可真够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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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回屋时,屋内已经备好了浴桶,里面乘满热水,而池连尽却倚在床头一脸吃惊看着她:
“……你……要在这儿梳洗?”
可玲珑却面带几分戏谑:“怎么?你害羞的话背过去不看不就好了。”
“这……”他攥着被子的手都在抖,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起身出去。
看他实在紧张,玲珑便走过去将床帘放下。
“这样可以了吧?等我洗好了再给你撩上去。”
床帘里他不再说话,玲珑考虑几分,又将屏风移至了浴桶边稍微遮挡几许,这才欣欣然脱起了衣服。
身上这衣裳虽然样式简朴,但料子还是很舒服的,价格也不贵。想着再多买两身路上带着,应该比那些繁华市镇卖的物价实惠得多。
她赤身跨入浴桶,拨弄起微微水声。
“哎……”玲珑泡着热水轻轻叹出声来,整个人都感到酥酥麻麻的十分舒服。
好似那血腥一夜只是噩梦一场,梦醒过来自己依然还是活得这般惬意。
帘中池连尽侧过身去背对帘子,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此时只能紧紧攥着被角,将一双耳朵燥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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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何时已然睡去,睡得很沉,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睡得这样沉了。
连小厮撤去浴桶的动静都没能影响他,再次醒来时是察觉有人走进,他睁眼一瞧原来是玲珑撩起了床帘。
“哟,我还以为你睡了,来吃饭吧,吃完了还要记得喝药。”
池连尽慢慢撑起了身子,一听到喝药两个字他头都开始疼。
玲珑端了个小桌子摆在床边,夹了饭菜过来和他一起吃。
两人晚食倒是吃得很快,到了喝药的时辰,玲珑手里这盏茶都快喝完了,他端着那碗药却还迟迟不肯下嘴。
“你快喝呀,待会儿凉了。”
玲珑放下茶盏,坐到床边,摊开手里的纸包,“对了,我给你买了蜜饯来,老实喝药就有得吃。”
他静静闻言,两眼只是定定看着她手里这几颗蜜饯,仿佛陷入了深深回忆里。
良久后,他漂亮的眼睫轻微颤了颤,再抬眸看她时竟咯噔滑落出一滴泪来。
玲珑看着他差点心跳都漏了一拍。
“你你你……也别这么感动吧。”她搓了搓手腕掩饰着心里的悸动,“我只不过是还记得你以前就不喜欢喝药……”
他仍然没说话,将用纸包住的蜜饯接过来握在手心里,然后仰头开始喝药。一边喝还一边闷着咳,连换了几口气才将那碗药喝干净了。
“真乖。”
玲珑摸摸他的头拿走了碗放于桌上,回来看着他默默垂首把一颗颗蜜饯塞进嘴里,那样子真是可怜极了。
“这么些年,你好像一点也没变。”她用手撑着下巴满眼笑意。
而池连尽却是轻嚼口齿,低垂着眼帘忽然开了口。
“……是啊,我从未变过。”
这话听起来似有深意,玲珑眨了眨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他眼里柔雾婉转,像是饱含了万般心事,平日里如刀尖般英挺锐利的眉眼此刻却找不出一丝锋芒。
“你这几年为什么一直躲着我啊?”
玲珑轻声问着他,明明小时候处得那样好,后来却渐渐开始避开她。再到后来,她都快要将这个幼时蕴着朦胧喜欢的人彻底忘到脑后了。
等到再次能说得上话,竟是已经走在自己成亲路上的时候了,这般想起来,心里竟有几缕微微苦涩。
遥想多年以前,远到玲珑才刚年满八岁。她自幼体弱,纪无念便狠了心要带她习武健体。
她第一眼看到纪无念这几个弟子的时候就已经走不动路了。她是她爹最后入室的第五位亲传,却凭着年纪和任性硬是把自己挤到了第四。
这四位师兄弟皆是从五湖四海来降云楼拜师学艺里,因外貌和资质格外出众,才被纪无念选中作为亲传的弟子。
所有弟子皆被纪无念重新赐名,只留其姓氏,除了大弟子池连尽以外。
因为只有他是单独被纪无念捡回来的,不知其父母是谁,真名几何。于是路过自家彷月居的荷花池时,一时有感而发给了他池这个姓,并赐名连尽。
由于当时的池连尽已年满十二,在其他弟子都还是奶包团子时,就他已经开始出落得眉目隽秀,渐渐透出几分俊美少年的气质来了。
尤其他练剑时又显得身段极为漂亮,一双眼尾微挑的凤目清透似不染尘埃,身如琼林玉树,面若皓光抚月。带着些清冷又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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