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将近,慎怡妈妈除了cao持不久后的订婚宴和两家事宜以外,自己家这边的亲戚也要有所走动。按照习俗,老宅也该细细整理布置一番。今天正好得空,她便回来一趟,陪着父亲一起吃了顿饭。她告诉老人,妹妹要结婚了。“一眨眼这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好像昨天还跟在您和妈pi股后面,不愿跟我们到新房子去住呢。”那浑浊的眼珠转了转,从电视机屏幕移到她身上,十分缓慢地眨了眨。慎怡妈妈摸了摸他的手背。“我以前总是担心,她这个性格和脾气没人能受得了,嫁给哪家那家就要不得安宁。怕她丈夫嫌弃她不贤惠,怕她婆媳关系不睦。没想到都多余cao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那男人你也见过的,叫纪则明,您记得吗?不记得也无所谓了,婚宴前他们会来拜访的……您身体还能活动前总是担心她,担心家里就这一个你们养大的妹妹会不会过得不好,会不会在您闭眼前都孤苦伶仃。现下她也终于有了归宿,要为人妻,将来也要为人母了,以后就不怕没人盯着她吃饭,没人盯着她生病了。”“可是您说,这个心放下来了,我怎么这么想哭呢……”她越说越觉伤感,好在不多时爸爸就带着慎悦回来了,说是请帖都发完了,谁来谁不来心中都大概有数。慎怡妈妈擦了下几乎要溢出眼眶的眼泪,起身和老人告别。车上,慎悦问她是不是哭了。妈妈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没开口,小女儿就又问:“是因为姐姐要订婚了吗?”沉默了一会儿后,爸爸说:“嗯,这是一个原因。但是也有别的原因,悦悦现在可能不太能明白。”慎悦把头从后座探出来:“别的原因是什么?我长大以后就会明白了吗?”妈妈忽然一把抱住了她。“悦悦,你能不能一直待在爸爸妈妈身边?”一辈子不嫁人,爸爸妈妈养你。爸爸笑她说瞎话,也就这段时间让她多愁善感了些,等过个一两年,估计又会开始抱怨养孩子烦人了。妈妈不说话。倒是慎悦,冷不丁冒出了句:“姐姐嫁了人,以后就不回来了吗?”车内寂静下来,爸爸也不知道怎么接了。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伤心,“是则明把姐姐带走了吗?姐姐以后都和他一起生活了吗?”“……你以后要叫他姐夫,不能叫他的名字,知道吗?”“为什么?”“因为……”两父女在对话,慎怡妈妈不想再插进去,索性拿起手机刷朋友圈。结果入目第一条,就是慎怡被求婚的动态。她快速地浏览过图片,打开女儿的头像,发了一个问号过去。慎怡秒回。“妈妈,我又幸福了tut。”附一个雀跃的表情包。妈妈的电话火速拨了过来。慎怡正躺在家里看动态下面的评论呢,收到通话请求,非常开心地接了。她几乎是尖叫着大喊,我被求婚啦——惹得不远处在处理带回来的一部分花束的纪则明都看过来,原本蹲在地毯上舔毛的奶黄包也被吓得抖了抖,一个跳跃飞上沙发,踩到慎怡的大腿上,举着尾巴大摇大摆地路过。她却一点不觉得痛,反而怜爱地摸了摸猫咪的背脊,翘着二郎腿倒在椅背上大笑。电话那边的声音也很大,多是些爱的指责,慎怡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手指不断在屏幕上点戳,待回复的消息已经多到目不暇接。尤其是陈樱子,她看到动态的下一秒也是要打电话过来,结果居然被占线了,激动的心情都表现在刷屏的对话框里。慎怡一边敷衍妈妈,一边给她回了句:“嘿嘿。”其他人的评论和信息她都敷衍回了,等终于挂掉家人的电话,她直接光着脚去把猫咪抓过来,站上沙发高高举起,用兴奋的声音欢呼。“今天,纪则明和我求婚了——”“宝宝,爸爸妈妈要结婚了!”奶黄包哪里听得懂她的话,龇牙咧嘴地哈气,扭着厚重的身体挣扎。慎怡心情好,不和它计较,轻轻一个巴掌扇在它的嘴巴上,把它放下来,小跑着去找纪则明。她今天穿了一条裙摆微蓬的长裙,迤逦的步伐一转,就要旋开来。
跟小精灵似的,飞到他的身后,双臂从腰间穿过,柔软地抱住了他。“这么开心?”他一支支修剪着花枝,以便它们能够顺利插入花瓶。求婚的排场摆得很大,光是花都堆了不少,一朵朵的全是钱,慎怡看得肉疼,说好歹带回来一些,剩下的都以老板朋友的名义送给了来光顾的顾客,和在场旁观的群众。慎怡捏了捏他的腰侧,找不到一块软肉,又去掐他的手臂。“说得好像你不开心似的。纪则明,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在暗爽。”他根本没在掩饰,“我没有暗爽,我是明爽。”他的朋友圈比慎怡还早发,不需要修图,只有一张他握着一只戴钻戒的手的照片。慎怡自言自语地念着他的文案。yonlyone我的唯一。一个安静的夜晚,全世界都知道了,纪则明要把他的初恋娶回家了。慎怡只要是一想到这个事实,心情就控制不住地要变成云朵飞起来,整个人跟棉花糖似的粘在他身上,就连纪则明要洗手,都要一步一步地贴着他到水池。她静静地看他修花,看他插瓶,看他喷水,突然问。“为什么是那里呢?”陈樱子刚才和她说了群里的事情,她对纪则明猝不及防的行动感到无比震惊和愤怒,但得知了并没有其他朋友在场后,心里又平衡了。但也更好奇,这男人到底是怎样一个脑回路。“那家餐厅我们虽然去过很多次,但是我的印象里并不存在什么值得纪念的回忆。纪则明,为什么要在那里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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