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会生气的。”安室透的声音突然僵直,不苟言笑,有一种训斥风见的意味。“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凉水澈,你是卡贝纳,你是未来的降谷夫人。不是因为你是谁的妹妹,听清楚了吗?”他的金发被汗水浸湿。划过轮廓分明的脸庞,犹如泪水一般坠落。紫灰色的瞳孔无尽的绝望,看着凉水澈脖子上的铁圈。随着秒钟的倒数,他的脸上渐渐的死灰一片。零零散散的东西已经拆的差不多了,还剩最后两根最重要的引线。一根红、一根黑。剪错的话……不。绝对不能剪错!凉水澈看着他原本还算平稳的双手渐渐颤抖起来,神情是那样的无助,喃喃自语着:“是哪一根?松田……告诉我……松田……”他好像在询问者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他在害怕。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他捏着剪刀的手,一抬头是凉水澈的浅笑:“剪红色的吧。”“……”“小弟弟说,黑色是组织的信仰色,他认为那里的人绝不会允许有人破坏黑色。”凉水澈声音轻缓,渐渐柔和了他的心脏。“赌一把,零。”秒针进入最后五秒。四、三、二……那两秒钟之内发生了很多事。安室透剪掉了红线。铁圈应声而开。他打开窗户把铁圈扔出窗外。秒针归零的时候,铁圈在窗外空中爆炸。火花四溢。杀伤力十足。倘若再慢一秒。爆炸的就是她的脑袋。凉水澈再也撑不住,死亡的恐惧将她所有的理智吞噬,在铁圈摘除的时候她双腿一软,跌进男人的怀中。男人的手臂紧紧地抱住她,犹如抱住自己的生命一般。耳边萦绕着安室透的低咛。“没事了,澈。”凉水澈的泪水一滴滴滚落,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贪婪的呼吸着他的气息。劫后余生的喜悦没有持续多久。二人还没刚松一口气,整个黄昏别馆突然“咣当”一声巨响,整个屋子都犹如受到地震般摇晃起来。
安室透脑袋猛地一炸。他似乎理解了琴酒抱着boss离开时说的那句话。“波本,你想救所有人。到最后你会发现,你连你自己也救不了。”这座黄金打造的城堡下面完全被挖空,似乎用着某种支柱一直支撑着。在安室透拆除了项圈的时候,也摧毁了支柱。黑绳会触碰爆炸机关,红绳会触碰地下机关。凉水澈来的时候,走的就是地下的隧道。而这项圈引爆的四分钟内,足够让琴酒带着boss从隧道逃跑。此刻地板正在塌陷,整个黄昏别馆都会陷入地下,在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会被活埋。他们、工藤新一、毛利兰、赤井秀一……还有被琴酒抛下来的伏特加。他,谁也救不了。 发烧一阵近乎灭亡的地陷天踏, 屋顶砸在身上,地板陷入深渊。仿佛永无止境的堕入黑暗。若不是工藤在死亡前将随身携带的足球充起来,当作软垫, 稍稍抗住了不少坠落时的伤害,这群人肯定会粉身碎骨。等到塌陷稍作稳定了之后,凉水澈被压在了一个房梁叠加形成的小空间里。她拍了拍全程压在自己身上的安室透:“零,你没事吧?”她摸到了滑滑的液体,味道腥气十足。是血!安室透微微动了动身子, 半撑起身子坐起来:“没什么, 被划了点小口。”凉水澈感受着他的失血量, 确实不是夺涌而出的那种恐怖,便稍稍松了口气。环顾四周,坍塌的屋梁把光芒全部挡住, 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工藤的声音在废墟中传来:“凉水医生——安室先生——”凉水澈刚想开口应和,就被安室透的食指按住嘴巴, 他顺手拿起一块石砖, 敲着脚边露出来的钢梁。“咚、咚、咚——”这一声足够让工藤听到, 现在他们被埋在地下, 氧气不足、食物不足、没有水源。必须要留着力气, 不能用在喊人上面。左边的一块石砖被扒开,工藤、毛利兰和赤井的脸出现在另一面:“你们没事吧?”安室透摇摇头,用手拂了一下自己背后的口子,不深,不怎么碍事。黄昏别馆塌陷肯定是震惊日本的事情,在外面的人肯定都知道了。现在, 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被埋在地下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光是没有氧气, 就足够让所有人窒息而亡。凉水澈撕了一块自己的衣服,替安室透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工藤带着柯南时的照明手表,开着微弱的光在原地,用手指在泥地里面勾勾画画。三个侦探脑袋对着对着脑袋研究着黄昏别馆附近的地形,顺便判断自己现在的位置。凉水澈和毛利兰是完全看不懂,安静的在旁边不添乱。最终他们仨敲定了逃跑路线。“西面有一条海,距离咱们有十公里左右。”柯南指着三人绘画的底图,语气又喜又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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