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骑士长这样不会殿前失仪吗?”萨托斯发现儿童身形的他挣扎不开,又搞起了他的花花肠子,试图引开叶奈法,好让他成功跑路,“我觉得你应该先回去洗个澡,好好收拾打扮一下?”就算是莉雅也喜欢香喷喷的人吧?他是想用孩子的体态博得莉雅的关注,可不是为了被梅尔维尔拎进去被别人嘲笑啊!“战争在即哪儿有那时间和心思,”叶奈法没在意萨托斯的话,熟悉地踏过石槛,穿过一个个曲折的回廊,廊上弯弯绕绕的藤曼垂下,挡住了外面人的窥探视线。她没有走大路,倒是走了更省时间的小路,“陛下会原谅我的失礼。”叶奈法还穿着异世界的服装,卫衣牛仔裤和帆布鞋的装扮很适合社畜,在这个世界却有些怪异,尤其是在规规矩矩的皇宫里。一路上的佣人们向她行礼之余,对她的衣着都有或多或少的好奇,却也没人会说不合适。女皇待人一向宽和,更别说是对她的宠臣,那么他们下人更不适合说些什么。接下来的一路上萨托斯颇为乖巧,没再作妖,就这么被叶奈法安安静静的拎到主殿的门前,并非他没那么多的小心思,而是在皇宫里他根本神通不起来——否则和他一样的其他神明与教廷早就将这里窥探的一清二楚,帝国早就覆灭,怕不是连个裤衩子也不给人留。叶奈法所处的大陆原本只有一个帝国,是个神权至上的国家,教廷在整个国家有很大的话语权,这里实行的是与异世界的古代欧洲类似的封君封臣制,帝国的皇帝分封了五个国王和几个公爵,国王与公爵又在自己的领土内层层分封 ,很容易就形成了“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的现象。要知道女皇在造反登基前,最早也不过是西北部清贫伯爵家的独女,而独自建国的行为无疑成为了教廷和中央帝国的眼中钉,这也是此次战争被挑起的原因之一。但与太宰治他们世界不同,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与萨托斯一样的同族分散居住在各个国家与领主的领域内,只不过他们国境内的“神明”如今只剩下萨托斯一个人了而已。“我觉得我还是不要进去……”看着面前的花雕大门,萨托斯扭捏道。“你怕什么?”叶奈法睨了他一眼,“这地方你平时不是跑的很勤吗?”萨托斯没再说话,他总不能说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可那样真的说了的话好掉价啊!!最终他只是扭扭身子,示意叶奈法放他下来,他自己走进去。进去面见陛下确实要行为优雅一些会比较好,意识到自己这样也不太端庄,叶奈法顺势放下了白发的男孩,而就在后者脚尖落地的一瞬间,大殿的门就顺势缓缓打开,冷冽的清香扑面而来,屋内若有若无的寒气与外面的鸟语花香截然不同。“日安,梅尔维尔。”先开口的并不是女皇,而是站在廷下的陌生男子。
对方站姿挺直,身上的护甲同腰间的骑士剑闪着寒光,与叶奈法相似的金发眼色更暗淡些,略微偏些棕,明明刚刚年过三十,眼角却添上了些细纹,金色的眼睛锐利地看过来,似乎对面的不是他的血亲,而是结仇多年的仇人。“日安,珀斯侯爵。”叶奈法脑子里一直松着的那根弦一下紧绷了起来。这位珀斯侯爵……从血缘上讲是她父母的表兄弟,即使年龄差的大了些,不过却并没有什么血缘亲情。毕竟大陆就这么点,王公贵族也就那些,如果要详细说的话,大家多多少少都能扯上些血缘关系,可能某个子爵往上数几代就是国王之后。如果真要说些温情关系,顶多是当年她习武的时候,这位侯爵看在女皇的面子上给她指导了一下——是的,如果不是女皇建国登基,如今可能就像普通的贵族女孩一样结婚嫁人,带着自己从父亲那里继承的领土成为珀斯侯爵夫人,而这位掌握大片北境领土的侯爵就可以通过婚姻吞并西北部的最丰饶的一片水土。嗯,女皇差点就成了她的小表婶。从政治利益和人品这位珀斯侯爵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家境优渥,家庭关系简单,只比女皇大七岁,年龄还算合适,自己也洁身自好,没有花花关系。如果女皇当年嫁过去早早剩下继承人,只要比丈夫活得长,就完全可以成为两境的掌权者……可惜伯爵夫妇为女儿打算的好,无奈男女两方都是任性的主,不仅都不对婚姻感兴趣,更是厌恶家里的安排。这点倒是挺配的。但珀斯现在来这里干什么?叶奈法突然想到了在河边遇到的羊人,那些魔法生物只有北境才有。难道……“欢迎回家,叶奈。”座上的女皇出声打断了廷下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境地。而在刚才,已经完全不吱声的萨托斯已经被近卫长抱到了后殿,如今宽阔的宫殿只余下了他们三人。太危险了。叶奈法皱眉,如果珀斯动手的话她一个人可不能完全保证陛下的安全。不管怎么说珀斯比她大了10岁,年龄和战斗经验的差距放在这里,再加上对方拥有许多传承的附魔武器和装备,真打起来是个什么样子很难说。与暗自紧张的叶奈法不同,珀斯却是站在那里低垂着眼,漫不经心又光明正大地把她打量了一圈后,冷淡地开口:“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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