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那里，喉咙上好像有根线在吊着他，全是密密麻麻的痛，但在痛楚下面，是血与骨里埋藏的不甘，像是一团火焰似的窜了起来。
他盯着聂俏的背影，露出一抹有些难过又有些扭曲的笑容。
走廊后面，一抹身影隐在暗处，将一切收入眼底。
晚餐时，保姆领着几人往客厅里走，王及雨交扣住聂俏的手指，力道时轻时重地把玩着，“林姨的手艺不错，今晚有口福了。”
王家的坐位很讲究，主位上的王父王母吃饭时沉默寡言，连带着几个小辈也显得安静，不敢随便开口。
如果黎西不是坐在她对面就更好了。
也不知道这样的家庭氛围怎么会长出黎西这个奇葩。
聂俏小声地叹了口气，灯光下，王及雨侧头打量着自己的小妻子，她下颌尖尖，漂亮得如同一截玉藕，此时捏着筷子去夹前面的香酥粉肉，脸上是还没来得及掩去的忧愁。
察觉到王及雨的目光，聂俏拿起公筷给王及雨夹了几块茄子，“老公，试试这个。”
顾忌环境，聂俏特地放轻了声音，但周围实在安静，除了偶尔的细碎声音，她这句话倒显得像是一颗石子砸进了水里。
而黎西投来的目光则是那圈圈不平静的涟漪。
他眼神恨恨地盯着两人，口里的香酥粉肉被嚼烂了无数遍，最后才被他缓缓吞入喉间。
聂俏见王及雨吃完了，露出一丝满意笑容，“我再夹点。”
下一秒，聂俏眼皮不自然地跳了一下，一个近乎空荡的盘子映入了她眼瞳。
罪魁祸首正端着一碗满当的茄子饭对站在一旁的林姨说，“林姨，你这焖茄子做得是越来越好吃了。”
站在王父王母身边的林姨听到这话微微一怔，但她很快就笑道，“小西喜欢就好。”
倒是王父看着散漫的孙子，有些不满道，“食不言寝不语，你从小学的礼仪丢到哪去了，上一年外国学校连自己是什么人都不记得了？”
这话一出，桌上人脸色都变了变。
聂俏也有些生气，这老太爷不就是在敲打她吗？
察觉到聂俏的情绪，王及雨眸色深暗，伸手去抓聂俏的手，唇边落出一个笑，“小西性子活泼些挺好的，热闹。”
聂俏被王及雨安抚，气也慢慢消了，反正之后不住在一起，忍这一次也无妨。
说着，王及雨干脆把话题转到了黎西身上。
“小西年纪也不小了，可以领女朋友回来了。”
黎西咽下口里的茄子，满不在乎道，“我有女朋友了。”
这话一出，王枝玉也挑高了眉头，她隐隐知道自家儿子有喜欢的人，但黎西没说，她就当不知道。
“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王母也有些好奇，她这把年纪了，就希望子孙成群，黎西早些定下来也好，就不会这般松散了。
黎西目光就没从聂俏身上移开过，听到这句话，毫不迟疑道，“她跟小舅妈一样，聪明，热情，做什么事都很厉害，而且还很漂亮。”
王及雨眼神落到下面，是聂俏有些紧张而泛白的手。
王枝玉轻撩了下头发，视线扫过正对面的聂俏时，若有所思。
她这弟妹不但长得好，身段也是，穿着艳色旗袍，微露出几分线条的丰腴，纤秾合度，舒展的像是风中一根柳条。
惹了小西的眼倒也正常。
这话如果被聂俏听见，她只想呵呵两声。
黎西正常个屁。
对着在她腿上作乱的脚，她高跟鞋对着另一只脚狠狠踩下去，当看见对面黎西一张俊脸扭曲，心里终于快意几分。
“小西，是这菜太辣了吗？”
聂俏摆出长辈的姿态笑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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