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不动了,她万念俱灰,无力的趴在他的肩头。
他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然后贺松的声音斥道:“你站那不许动!”
“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
那道男声赔着笑,乡村口音浓厚的普通话:“这是我家闺nv,生病了怕打针,这不是闹脾气嘛,她从小烧坏了脑壳,家里都宠坏了,这里哟不太正常的。”
周崇礼没心思听,抬脚往外走。
“唉你等等!你要把我闺nv带去哪!郝镇长你看看这是什么样子!光天化日之下还拐人的……”
周崇礼的人来得快,路过他时点了个头,周崇礼侧目,他们就往里跑。
背后的诊所里已经一片混乱。
周崇礼其人骨子里霸道,从这件事就可见一斑,他现在急需求证一个结果,不管会付出什么代价。
他走出十几步,周边没什么人,停了下来。
“头抬起来。”
周崇礼声音很淡。
怀里的人没有动静,像是没听见。
周崇礼眉头一皱,他平常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也想到她现在也不怎么反抗了,于是g脆利落的松了手,她整个人就往地上软绵绵的栽。
可能只有一秒,或者半秒,周崇礼就看见她猛地又往外爬。
最后周崇礼也不得不蹲在了地上,一只手就能sisi抓着她两只脚踝,瘦的离谱,她头发乱七八糟遮挡了脸,又像幼兽一样扑咬上来,狠狠咬在他肩头。
根本不痛,他穿的大衣厚实,男人也皮糙r0u厚,任她毫无章法拼命撕咬,怎么也算不上痛。
周崇礼不喜欢这样,他眉头si紧:“放开,我没想伤害你,你先抬头,让我看看你的脸。”
周崇礼的手抬起来,略迟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在和你说话,你听懂了吗?”
怀里的人对他的话没有反应,周崇礼想起来刚刚那个人说的话,难不成真的脑子不正常?
他脖颈突然传来刺痛,nv孩咬到了他的r0u。
周崇礼倒x1一口气,一把掐住她的后脖颈粗暴往后扯,她吃痛,喉咙里嘶哑的呜呜咽咽。
这还不够,周崇礼长腿一压,就按住她的下半身,腾出一只手,胡乱把她脸上的头发一gu脑捋开。
有滚烫的sh意沾到他的手指。
那张脸——
生了极白的皮肤,很像那种常年晒不到太yan的白,毫无血se,略带灰败,连唇se都浅,印证着不健康和虚弱。
秀气的眉眼,像清澈的远山,因为sh透的眼睫、发红的眼眶、盈盈的水光,甚至是额头撞出来的血,都诡异的出现一种清yan,显然这是张漂亮过头的脸,哪怕还有些稚neng,瑟瑟发抖像易碎的花。
但是她又凶狠,牙齿咬着下唇,就像咬着他。
周崇礼只感觉脑子一霎那空白。
过了几秒钟,他意识到这张脸像极了戚今寒。
他掐着她的下巴左右仔细看了遍,六七分,已经足够相似,世界上会有这么像的人吗?
刚刚惊鸿一瞥,就让周崇礼心头一跳,升起一个荒唐的可能。
他收了力道,小心:“……月亮?”
遗失掉那个年幼的nv孩,这个名字曾经一度是禁忌,但是月亮,月亮,月亮,多么广义普遍的词,这么多年来,时间几乎要磨平这个伤痛。
也是奇怪,还没有做dna,周崇礼却有一种笃定感,这就是月亮,戚家的小妹妹戚月亮。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他想到。
“月亮,我是哥哥,周家的哥哥。”
周崇礼安抚着她颤抖的肩头,尝试和她g0u通:“你还记得我吗?记得你家人吗?月亮?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不懂,惊惧的落泪,眼睛深深的盯着他。
周崇礼的衣摆沾到了灰尘,高档皮鞋踩到了泥土,但他浑然不在乎,蹲在地上就这个姿势和戚月亮说了五分钟。
她不是不想逃,而是根本没法逃,四肢肌r0u都因为长期紧绷而酸痛痉挛,她被迫看着这个男人。
戚月亮当然、完全、一点都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她恐惧之下,连唇瓣一张一合说的什么也分辨不清,那个二手的助听器在几天前就被李鸣生扔掉了,她什么都听不见。
她觉得眼睛很胀,喉咙g痛难忍,隐约有铁锈腥味,恍然间,她仿佛看见李鸣生的身影,目眦yu裂,滚出呜咽。
身t抖如筛糠,她下意识手脚并用就想跑,却逃不出周崇礼的禁锢,她哭着,摇头摇头又摇头,眼神中全是祈求。
周崇礼的手放在她肩膀上,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什么,低声问:“月亮……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他没有得到回应,她只是瑟瑟发抖。
于是周崇礼最终确定,十几年前那个跟在他身后,乖乖抱着玩偶的小nv孩,变成了一个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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