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将他甩到一边。边竹咬牙,咽下满口血腥,浑身剧痛伏倒在地,险些没能起身。
“你赠我海珠草,我救你一命。至于这个——”喻白低头,看一眼他狼狈不堪的模样,眯眼,“是对你先前多管闲事的回礼。”
边竹呛咳两声,勉强支起上身,凝神等他后手。
喻白:“我们两清了。”
16、
自喻白那句话落伊始,边竹就能在岛上自由出入。能离开了,他反倒不着急走。
古往今来,灵气茂盛之地多是有主的,越是好的地方,便被越强的精怪占据。边竹竹楼所建的地方已是他能抢到最好的,和喻白这座小岛却毫无可比性。
他在岛上流连,喻白定是知晓的,却不知为什么没管。边竹日益放肆起来。他要疗伤,要吸收天地灵气让自己恢复,在这里断然比回竹楼进展快。既是要长留,他索性耗费少许灵力在岛上建了一座与自己住处相似的小竹楼,力求让自己待得舒服些。
小竹楼搭成那日,久不现身的喻白倒是来了,如主人一般现身楼内,对着周遭满脸挑剔。
“我怎么不记得,我有允许你在岛上胡作非为?”
边竹前脚刚察觉他的气息,后脚喻白就到了,根本来不及多做反应。他披好外袍,无奈说:“对不住了,以后要走我一定将这里复原。”
喻白:“我同意你久留了?”
边竹:“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你同意一下呗?”
他在这里确实碍不着喻白。就如同人吃饭喝水有定数,再强大的精怪每日能汲取的天地灵气亦是有限,这一片的灵力喻白自然吸收不完。边竹蹭的那一点,之于这片灵地,之于喻白,就像个小乞丐在地主的粮仓中蹭吃蹭喝,连一块角落的粮食都吃不完。
他这样理直气壮,喻白来了兴趣,新鲜地多看他两眼:“好啊,只要你说凭什么。”
边竹起身倒茶:“兴许,我可以为你分忧。”
“比如?”
“比如,”边竹把茶杯端过去,弯眉佯装思考,“我猜猜啊……你约莫是在为鲛人族中之事烦恼。”
喻白一顿,将茶接了:“哦?”
“你寻海珠草,是想为你们老族长续命;可你也知晓,就是有海珠草,她也活不长,命数到那了。”边竹坐回去,给自己续满杯中茶水,“你们老族长有一亲子,不是继位最佳人选,他有意于族长之位,偏老族长寄厚望于你——你却志不在此。”
喻白面色冷下去,自上而下盯住他:“打听得够细的,这些事,知道的外族可不多。”
边竹面不改色,转着微烫的茶杯继续:“你和族长亲子曾是好友,他生性吊儿郎当靠不住,你深知族长之位到他手上,你们鲛人族只怕要没落;他却认为你被权力迷眼,仗着实力强悍横插一脚,要抢本属于他的囊中之物。”
喻白冷若冰霜,将茶杯一摔,到他身前:“小鞭炮精,你真是嫌命长了不成?”
“只要有心,知道这些并非难事。”边竹举起双手,以示柔弱和无害,“三分靠消息灵通,七分靠敢猜敢赌——看你这反应,是被我蒙对了?”
喻白仍是冷眼看他。
“我说了,我可以是你的,为你所用。”边竹轻言细语,就着这个极近的距离,手拉上喻白的袖角,笑靥如花,“怎么,要试试吗?”
17、
边竹毕竟伤得重,新伤叠旧伤,他在喻白的地盘休养了足足一年多,才勉强恢复大半。
期间李花精得了他的传信,来找过他两回。但李花精实在怕喻白,边竹发觉后就不让他来了,只回自己的竹楼和他见面。
李花精对边竹自己有家不住赖在外头的行为深感费解,边竹撑着面颊拈笔,潦草地写回信,只答一句:“你感觉得到岛上的天地灵气有多浓郁吗?”
这点李花精确实心动,想到喻白,又心有余悸:“你就不怕他哪天心情不好,你命都不保?”
“不会。”边竹一贯笃定,轻描淡写带过,“我还有用,杀了我,对他没好处。”
李花精摇摇头,全然不懂他对玩命的热衷,老老实实当起他和外界的半个联络员。
这段时间边竹专心养伤,除非极重要的客,否则一律不见,都由李花精代为拒绝。写好几封信交给李花精,他回到岛上小竹楼,发觉喻白的气息就在附近。
边竹掐指算算,他有小半个月没见过喻白,于是理了理衣发,主动找过去。见到喻白,他心头一颤,在十几步开外站定。
他见过喻白鲛人形态的次数不多,毕竟他本身不喜水,而在陆地上喻白只会以人形出现。
喻白浮上海面晒太阳,上身懒散趴在海面一块半隐半露的漆黑礁石上,肤色如雪,腰身和鱼尾没在水中。他跟几个同族正谈事情,姿态放松而随意,边竹估计不是什么要紧事。
见了他,喻白毫无异色,像早知道他会过来。那几位鲛人同族却流露出戒备,看他的目光不算友善。
边竹落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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