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仍反应不过来,怔怔注视着他身上令人不安的红黑两se,「你们约好在哪里见面?」
「在附近的商场,正好和你同路。」叶友希的眸光也无法从她身上醒目的se彩移开,喉咙发紧,「和你约的是……朋友?」巧合吗?未免太巧,如果是她,他早该察觉到才是。
「是很久不见的老朋友了,难得都有空,就出来吃个饭。」她下意识地扯谎,昨晚和那人在网路上谈的不多,仅仅确认彼此身分、约好见面的方式,她逃避地不想了解对方,盼望能只见一次面,从此再无瓜葛,继续各自的人生。
「恭喜你,如愿以偿。她一定也很高兴能跟你见面。」
叶友希淡淡一笑,「正好相反,她似乎不愿意见我。」心思被她越来越苍白的脸揪住,「你还好吗?」
「一点胃痛而已,早上偶尔忘记吃早餐,会闹疼。」
不,不是他,她能一眼认出傅珑树,没道理认不出朝夕生活的他,傅珑树尚是不相g的人,她ai得入骨的男子,怎可能认不出来?
不,绝不是他,她千方百计要摆脱前尘过往,没道理落入同样情迷。
翻搅的胃越来越疼,她踉跄了下,他扶住她,掌心中她的肌肤全是冷汗,他扶着她在路边候车椅坐下,「让你朋友等一等,先去医院。」
「就算他能等,你的朋友不能等吧?」
叶友希迟疑,虽是盼着见面,但不能放着她不管,「已经等了很久,也不急在一时。」
「你陪我,不就耽误和她相处的时间?」半是不适、半是故意的,她将脸庞倚在他肩头,他洁净而令人安心的气息中,染有茶树香味。
「她能谅解的。」他微僵,但没推开她柔弱的身子,脱下外套为她披上,在会面的盼望与她的病弱中,他选了她,并不後悔。
「你会害我有不该有的期待哦。」她微笑,「你对她有多少了解,敢肯定她不会计较?换成是我,可没这麽大肚量。」
「我对她确实不大了解,与她谈时,她什麽也不愿说,几乎都是我提出问题。」他忙着取出手机拨号,打算招计程车,「她只透露,她姓苏……」身畔nv子突然一僵,他诧异地低眸看她。
「是吗?」她离开他肩头,一gu绝望悄悄升起,轻道:「和我约的人,正好姓叶呢。」
叶友希一震,手机直落下地,他震惊地注视着她雪白的容颜,熟悉的yan丽神态突然化为陌生的神情,怎样也无法与他揣想过千万遍的模样连接起来,他哑声道:「你是……小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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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帐幕以牲畜鲜血写满咒文的黑布搭成,帐中依方位点着蜡烛,每根蜡烛下都有一名披头散发的巫者,口诵咒语,交织一片诡谲低迷的音浪。
身着囚衣的大皇子跪在地下一片白布上,他双手反缚在背後,英俊的脸庞憔悴黯淡,浑无平日的威仪。
他披着黑衫,高坐台上,俊秀脸孔木无表情,望着将被处si的兄长。
而身边的她一身黑纱重重拢绕,掩住yan丽脸容,只余一双锐利如刀的冰霜眼眸,烛光摇曳,她眸底光芒也y森地变幻不定,紧盯着跪在眼前的男子,尤其是他唇角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帐外响起鼓声冬冬,时辰已到。
刽子手踏步上前,刀光起处,人头落地。血溅白布,巫者立刻涌上,取出预先备好的石盒与竹片,举行封魂仪式。
面纱下,她红yan的唇微抿,泄漏扭曲的憎恨与快意。
等了八年,她终於报了仇!
八年,她从无权无势的弱质少nv成为皇帝宠妃,利用皇帝对她的迷恋,安cha自己族人入g0ng,逐日g预朝政,大权彻底落入她掌握。
皇帝驾崩那日,她率人亲至绫妃g0ng殿,赐她白绫一条,b她自缢。
尧军戍卫边疆,多立战功,原是不易动他,他却自犯大忌地ai上不该沾惹凡间情ai的铃nv,铃nv因病身亡,加上她巧妙安排,令他与东陵的战事连番失利,终於以这两项罪名,顺理成章地下令将他处si。
两个仇人都si了,姊姊的仇报了。她残酷地扬起嘴角,却见地下那颗头颅脸上凝聚着安详微笑,她满腔快意顿转愤恨,寒声道:「封好他的魂魄,我要他永世不得超生!」
她疾步出帐,一旁始终无语的他默默跟上。
她走得太急,步出帐外时绊了下,外头侍立的g0ngnv不及扶她,背後一双手探来,牢牢接住她跄跌的身子,她回眸,瞧见他毫无情绪波澜的脸庞。
他扶了她这一把,便即退开,彷佛碰触她灼伤了他的手。
她咬咬唇皮,迳自向前走去,问道:「皇上以为我下令赐si合亲王,是做错了麽?因合亲王之故,圣nv殒命,东陵攻破边境,何况他握有兵权,却骄慢不恭,留着终是祸胎,藉此将他除了,也可保皇上安稳。」
他随她步上长廊,淡淡道:「皇太妃治事向来公正,何错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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