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隐隐传来声响,她回头望去,看见自己的双生儿子站在房门口,两个孩子惊骇地注视跌坐在地、满脸是泪的她,还有悬在屋梁上的腰带。
「娘……」被立为太子的长子鼓起勇气,怯怯道:「丞相在外头候着,等您商议呢。」聪慧眼眸瞥过那段轻晃的腰带,不敢多留。他的母亲位高权重,世间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怎会有轻生之念?
她擦乾了泪,嗓音仍带哽咽,「让他在外头花园等着,我稍後便来。你们出去吧。」
次子闻言,行了礼便退出,长子却留在原地。
她红肿眼眸淡淡瞥向儿子,「还有什麽事?」
面对她不怒自威的眼神,男孩微有惧意,y起头皮道:「朝中……朝中一直有传言,说娘不ai已过世的父皇,ai的是……善吾皇兄,是真的吗?」
她微扯唇,「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传言都说,娘为了……得到权位,先是利用善吾皇兄接近父皇,得到父皇宠幸,在父皇驾崩、皇兄登基後,又利用皇兄与你青梅竹马的感情,g涉朝政。」见母亲不置可否,他大起胆子,将累积许久的不满尽数吐出。
「娘既然成了父皇的妃子,就该一心一意向着父皇,即使你与皇兄是童时玩伴,也不该与他纠缠不清,父皇在世时宠你、ai你,你不可做出对不起他之事……」
「ai?你懂什麽是ai?」她突然打断儿子,炯炯眼光b得他倒退一步。
「世间之ai非只一种,人与人处得久了,自然生情,人道五l,君臣、父子、兄弟、夫妻、朋友,都可泛解为情ai,情ai可浅可深,可自私利己,可广容众生,当一人深ai另一人,究竟可以做到何种地步?」
她低低道:「最深挚的ai,是什麽?是心ai的人已离开人世,为了他的遗愿,你愿倾尽所有替他完成,即使他也许恨着你,即使他不在了,你根本一点也不想活下去……」轻蔑眼光扫向男孩,「你懂什麽是ai?你连说ai的资格也没有。」
男孩只道她自陈这些年来的辛苦都是为了自己父皇,胀红了脸,「孩儿不知轻重,冒犯了娘,娘别见怪……」
「你是储君,你皇兄驾崩,便由你继位,你不好好修身养德,却来听信这些谗言,别忘了我能立你为太子,也能废你,你好自为之吧。」
在她严峻无情的目光下,男孩惶恐地退出去了。
对自己的孩子,她没有ai,她一生的感情只给了两人,他们却都离她而去。
因为深ai姊姊,她通敌东陵,不择手段地置仇人於si地;因为深ai他,她不会让西纥覆灭,不会让他惦念的百姓们受苦。
她握住腰带,喃喃道:「就等我们在y世再会的那一天吧﹐也许﹐那一日不会太远了……」
而他﹐可会怜惜她将要孤独渡过数十载的寂寞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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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淡樵这一睡﹐就足足睡了一星期。
苏爸急得要命,送nv儿去医院,却检查不出毛病,只好将nv儿带回家休养,七天来她一迳沉睡,无论心焦的父亲如何呼唤,就是不醒。
无可奈何之下,不信鬼神的苏爸终於被老友说动,同意请些九玉公会的灵能人士来检查。
不料两人刚谈好要出门,一下楼就见叶友希带了一名少年与男子进入客厅,清秀少年一身便服也就罢了,温雅男子却是一身洁然白袍,飘逸潇洒,有如古画中走出来的书生。
那件俨然跑错时代的白袍让苏爸看得两眼发直,蒋伯伯却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惊讶道:「南g0ng先生,你怎麽来了?」一面低声向老友解释:「老苏,他就是我刚才跟你提过的,茴香馆的老板,是有名的术师,要请得动他可不容易。」
「是我请他来的。」叶友希开口,「苏小姐一直不醒,情况已经超出医学能解决的范围,我有朋友认识南g0ng先生,所以请他过来。」
「你凭哪一点知道,情况已经超出医学的范围?」苏爸复杂地注视着他憔悴的脸se,昏迷不醒的是他的nv儿,这孩子却b他这老爸更是心焦如焚,这几天课也不去上,整天守着他nv儿。
他这老爸再不愿承认,也看得出他对自己的宝贝nv儿有不单纯的感情。
叶友希避开他不快的目光,「医生都束手无策了,我想试试不同的方法,也许有帮助。」
「那也该先问过我吧?阿樵毕竟是我nv儿。」这孩子显然清楚他nv儿发生了什麽事,却不肯吐露。苏爸上下打量身披白袍的俊秀男子,虽然老友提及这人总是万分推崇,对方神态庄严沉静,看来也像真有两下子,还是半信半疑。
蒋伯伯出来打圆场,「友希也是担心阿樵,没恶意的,这样正好,南g0ng先生是这方面的权威,功夫b九玉的人更好,就请他上去看看阿樵吧。」
五人来到苏淡樵卧房,床上的秀丽nv子容颜惨白,消瘦的模样毫无生气,紧蹙的眉,彷佛在沉睡中仍感受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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