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的色彩犹如缕缕仙气钻入秦桢的心中,欣喜到她想要上去寻他,又怕他和别人相邀自己前去打扰了他们。就在她踌躇不前时,又听到适才那道声音喊了声‘弟妹’,转眸一看才看到章宇睿。章宇睿举了举手中的茶盏,道:“院中天寒地冻,上来暖暖身子。”秦桢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可又停了下来,当她想起应该询问沈聿白的意思时,再看已经找不到他的身影。她咬了咬牙,走了上去。楼宇上的章宇睿见到她走上楼梯后才收回视线,为新盏注入茶水的同时瞥了眼冷着张脸的好友,出声道:“哪有有妻子的人整天冷着张脸,小心弟妹休了你。”沈聿白头都没抬,“随意。”章宇睿:“……”若不是知道他们夫妻间的开始并不愉快,他都想剥开沈聿白的心,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章宇睿掩嘴咳了声,生硬地转移话题:“说起来弟妹对玉石也有那么点门道,若不然待会儿寻她一同前去?”话音落下时,沈聿白翻阅文书的动作停滞须臾又恢复如初,他不疾不徐地抬起眸来,眉眼间带着警告之意。章宇睿故作看不见,饮了口茶水,余光瞧见厢房门扉被人推开。秦桢走了进来。明明不过是短短的一段距离,却被她走出了百来丈的意思。沈聿白垂着头,听闻声响后也并未抬起头来。秦桢心中深吸了口气,抿唇落了座。想过沈聿白不欢迎她的到来,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面对这一幕时又似乎比想象中的要难过。“弟妹来这儿是做什么?”章宇睿在桌下踢了好友一脚,“难不成也是来寻原石的?”“嗯。”秦桢敏锐地捕捉到他话语中的字眼,侧眸睨了眼并不言语的沈聿白,“你们也是?”“算是吧,想要结交个友人,他恰好对玉石感兴趣就约在这儿相见。”章宇睿道,他递了茶盏给秦桢,“适才还想着你对玉石颇有研究,想找你一同前去呢。”“我可以。”“不需要。”两道声音交织于静谧暖风中。清冽的嗓音撞破了厢房内的暖风,恰似茂密荆棘刺向秦桢,心跳狠狠地往下坠了一拍,斗篷下的纤细指甲掐着柔软手心,直到痛意覆盖去了心中难以言说的疼。秦桢怔怔地望着沈聿白,很想告诉他,她仅仅是想帮他而已,除此之外别无所求,只要能帮到他就好了。可视线对上沈聿白甚是淡漠的眼神时,又生了退却之意。他是万分地不愿她插手自己的生活。静坐在侧的章宇睿微微蹙眉,也确实没想到好友会是如此反应,自己找的事自然是要打着圆场,“也是,此次结交的也并非是什么善缘,若是让你参加岂不是让你踏入火海,是我思虑不周了,我向你赔个礼。”“世子客气了。”秦桢福了福身,她自然是不敢承受章宇睿的礼。章宇睿乃襄王长子,出生那日就被当今圣上册封为世子,他和沈聿白年龄相仿一同长大,多年的友谊早已生了根无需考虑过多,可她不同。对于章宇睿而言,她不过是‘认识’的人而已,能够唤上一声‘弟妹’已经是给了她面子。话音落下后厢房内静了一会儿,只剩下沈聿白翻阅文书时发出的‘沙沙’音,丝毫眼神都不给到她。就在秦桢思索着该如何找借口离去时,忽而瞧见沈聿白抬起头看向自己。仅仅是一眼,她就将到了嘴边即将溢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你为何还不走。”淡漠无情的语气令秦桢的心倏地一紧,稍显无措地看着他,半会儿才反应过来,慌忙站起身。都说忙中生乱,她还是宇睿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这句话的真实性,作为外人他也不想插手好友的家事,边放下茶盏边起身,“你们聊,我出去透透气,聊好了——”
“不用。”沈聿白打断他的话,垂头整理着黏在一起的文书,头也不抬地道:“该走的另有其人。”秦桢艰难地深吸了口气,福了福身:“抱歉,我先走了。”这时候,厢房外候着的侍卫敲了敲门,“爷,顾老爷到了。”厢房门扉随之被人从外推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也不像其他中年男子般肥头大耳,倒是生得气宇轩昂,一看便知年少时的风采。门扉推开的那一刹那,顾老爷一眼便看到眼眸中隐忍着水光的女子,甚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他视线掠过稍显狼藉的桌案,又看了眼冷着一张脸的沈聿白,了然地点了点头。“这是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小娘子,都把向来温和的沈大人惹到冷了脸,还不快给沈大人致歉。”秦桢脸色又白了一分,很用力地眨了下眼睛,避免眸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嗓音颤抖道:“抱歉。”“这是我的夫人。”沈聿白道。顾老爷听闻这话脸色变了变,又看了眼伫立不安的女子,心中一动,笑着拱手道:“原来是沈夫人,是顾某有眼不识泰山了。”说着他垂着头打量了下两人的神色,不过一会儿便明白了。这是妾有情郎无意呢,看沈聿白的神色也不像是多么爱惜这位夫人的样子,不过在外该给的面子他自然是会给。沈聿白都给了面子,顾老爷自然也不会拂了他,客气道:“既然是沈夫人,也不如一同去看看原石,说不定还能碰上上好的翡翠,可以送去造成簪子。”秦桢没有回头去看沈聿白的神色,但她知道他并不欢迎自己,摆手道:“多谢顾老爷相邀,我还有事在身,就不作陪了。”“沈夫人这话说得客气。”顾老爷一眼就看出她并不是真的有事,不过是看眼色婉拒而已,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沈聿白,极力相邀道:“不过就是到后院走一圈而已,碍不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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