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桢和沈聿白相识多年,对他的处事很是了解,他要是想知道一个人?的生平往事,不单单是这个人?本身,就连已经?葬入地下的老祖也会被他拎出来查上一番。特?别是,秦桢适才看?见了印越。其实印越跟在沈聿白身边的时间才是最长?的,不过自小开始就是奉命在暗处保护沈聿白,后来被遣去做了探子,沈聿白只要给了他大概的方向,他就能顺着这个藤直接摸到潜在地底的瓜。叶煦的事情,不会瞒着沈聿白太久。而以他的行事,知晓此事是叶煦所为的话,也必然不会草草了事。到那时,脱层皮都是轻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叶煦这些?年也帮了自己?许多,于情而言她应当回报一二。望着浴桶水光倒影的面容,秦桢沉沉地呼了口气,倏地将?头潜入水中?,理智和感性在不停地拉扯着她,一边告诉她叶煦那么做是错的,一边告诉她不应该熟视无睹。呼吸不畅之时她才甩了下头浮出水面,绵密长?发扬起的水珠洋洋洒洒地坠落而下。秦桢眸光映着稀稀拉拉落下的水珠,看?着它们与浴桶中?的水波融合为一体,心中?做下了决定?。夜里,心中装着事的秦桢辗转反侧难以安眠。寅时更声响起?时,她才将将入了眠,也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梦境和现实交织缠绕纠缠她,一会儿是沈聿白冷漠寡淡的神情,一会儿又是叶煦坦白时的场景。秦桢知道入了梦,就是醒不来。天色朦朦亮的时候,舒和的山椿花气息拂着微风穿过窗柩吹来,方才深深地入了睡。再次睁开眼眸时,是被透过帐幔的缕缕炽阳照射而醒,刺眼的炽阳落在眼眸上惹得眼皮子微微做痒,秦桢揉了下眼眸坐起?,懒洋洋地伸了下身子,失神地盯着帐幔花纹看。“姑娘醒了。”听到声响的闻夕端着清水掀开帐幔入内,铜盆中的水波一晃一晃的,又将垂落的帐幔挂好。帐幔掀开的刹那间?灼热炽阳气息扑来,已然不是朝阳的模样,像极了正午烈阳。秦桢愣怔,揉了下眼眸:“现在是几时?”“刚刚过午时。”闻夕捏去帕子上的水递过去,“我看姑娘睡得沉,就没有喊姑娘起?来。”从未这个时辰苏醒的秦桢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眸,愣愣地接过帕子温了道脸庞,慢条斯理地擦了下,听到闻夕迟疑地提了声‘世子’时,手中的动作滞了须臾,摊开帕子看向她。闻夕踌躇着不知要不要说,视线对上的刹那利落道:“清晨的时候,世子送了封信来给姑娘,说是他要离京半个多月,鹤一会留在京中,姑娘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寻鹤一。”得知沈聿白离京的时候,秦桢心下舒了口气,其他的也就只当作没有不知道,道:“送来的信你烧了就是。”闻夕呆呆地‘啊’了声,见?自家姑娘是真的不在意?,欲要探手入袖取信的举止敛下。心思?舒畅的秦桢把帕子挂在铜盆边缘,视线凝着铜盆中的波痕,舒下的心思?又渐渐地被提起?,拧眉问:“他有说要去哪儿吗?”闻夕摇了摇头,并不知情。秦桢眸光流转,睨向她的衣袖。盯着空落落的衣袖沉吟须臾,还是决定?算了。沈聿白不再京中,叶煦也不知道去了何处,一连十日都没有人来寻秦桢,秦桢也得以好好的静下心来修整玉雕,本也就只差细枝末节的地方需要继续修改,是以不过十来日就完成?了。稀薄阳光划破云层洋洋洒洒地坠落下,静置于院落桌案上的玉雕溢着缕缕光芒,折射入秦桢的眼眸。端着吃食出小厨房的闻夕远远地就瞧见?闪烁着光晕的玉雕,瑶山上的桃枝和灌木斜阳缕缕,朵朵桃花争先恐后?地绽开缀在枝桠上,像极了春日时节的瑶山。她瞥了眼神情雀跃心满意?足的姑娘,就知姑娘这是满意?这个作品的,“姑娘可取好名字了?”“还在想。”秦桢取来帕子擦拭手中的水珠后?拾起?汤勺,舀着白玉粥吃了一小口,“也不急,等哪天想到了再说。”取名这事对她而言算不上什?么,说不定?哪日忽而灵光一闪就想到了,距离今朝的盛筵还有两个月的时日,有的是时间?。许是雀跃装满了心间?,秦桢用?了几小口白玉粥后?就吃不下了。她放下勺子,沉吟须臾,问:“沈聿白可回?来了?”闻夕摇头:“不曾听到世子入京的消息。”秦桢若有所思?地点头。少顷,她将玉雕放回?匣子之中,尘封盖好,对闻夕道:以污儿儿漆无二八一更多资源欢迎加群“陪我走趟国公府。”许久没有听到国公府的闻夕诧异地瞪大眼眸,颇为?不解地看着自家姑娘的背影,这些年就没有听姑娘说国公府,更别说要走一趟。沈国公府和秦桢的院子一南一北,来回?将将跨越整座京城。秦桢是正午时分出的门,抵达国公府门前时悬挂天际的阳光都柔和了不少。门口的侍卫们瞧见?这道熟悉的身影,都愣怔在原地,对视须臾后?其中一人紧忙跑入院中通传消息。秦桢走到门口之时,田嬷嬷就已经赶到了。田嬷嬷神情喜悦之余带着惊奇,“桢姑娘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跟老奴说一声,老奴遣人去接您。”“我又不是不识路,就不麻烦嬷嬷了。”秦桢也没想着要大张旗鼓地来,随着嬷嬷踏过门槛拾阶而下,环视了周围一圈,“许久没有见?到姨母,也不想麻烦姨母跑一趟,过来瞧瞧。”田嬷嬷见?她神情松弛,就知道她是知道世子不在京中的,取来帕子擦拭她额间?薄汗,道:“桢姑娘虽老奴去院中坐着,我寻人去请夫人回?来。”“姨母不在府中吗?”秦桢取出别在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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