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丞斟酌少顷:“如果是你的话,薛济和谢星河……还有梁宥杰,你会更喜欢谁?”“什么意思?”褚寒峰拧眉,哑声问。余丞:“如果是我,我就选薛济。”毕竟是竹马关系,知根知底,两小无猜。褚寒峰:“……”余丞看着褚寒峰冷下来的表情,试探道:“刚才薛济给你打电话来着,可能找你有什么事,不小心被我接了……”褚寒峰抬眸看着他。余丞有些绝望:“要不你现在赶紧给薛济回过去,别让人家误会了什么,那就不好了。”褚寒峰足足沉默了三四秒:“有什么问题吗?”余丞:“这大半夜的,我跟你在一起,还不够让人误会?”褚寒峰哂道:“你自己清清白白的,还怕别人误会吗?”余丞:“……”清白个毛线。连他都差点觉得自己不够清白,更别提别人了。“早知道就应该留你在酒吧里自生自灭,”余丞没好气道,“烧死你算了。”话音刚落,褚寒峰忽地起身,赤脚踩上地板。余丞被褚寒峰这毫无征兆的举动吓得一愣,条件反射后退。结果身后便是靠墙放置的小沙发,被褚寒峰猝然逼近间,踉跄一下便直挺挺倒下去。他听见有玻璃摔碎的炸开声音。下一秒,褚寒峰勾腰,钳住他手腕的同时,强势压过来,将人狠狠抵在椅背上,不容逃脱分毫。所有一切不过眨眼之间,余丞抬眸便撞上身前人的阴晦目光。他的额头近乎就要抵上对方的额头,呼吸一滞,褚寒峰又轻又哑的嗓音便飘过耳畔,擦着耳蜗,每个字头裹着森森寒意。“烧死我算了?”褚寒峰唇角略微勾起,眼底却不见笑意:“烧死我,然后你就逍遥自在了是不是?嗯?”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褚寒峰的话确实没错,可不是逍遥自在么……可容不得余丞继续细想,褚寒峰突然欺身压过来。这猝不及防的举动令他不得不拼命往后靠,最后将背脊与椅背间贴得严实, 犹如被禁锢住般困在对方的怀中, 只能微仰着脑袋避开跟前人愈发逼近的身体。是真的太近了。
余丞的脖颈绷得很紧, 透过褚寒峰那双沉郁发红的眸子, 他甚至能隐约看见自己难以置信的愣怔模样, 而对方炙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鼻尖,搔过他的嘴角……最后仿佛随着彼此交叠的呼吸一直窜进嗓子眼,烘得他喉咙里是热的,心口处也都是燥的。神他妈精致脆弱易碎感的大美人。大美人的手劲比他还大, 易碎个毛线!余丞甚至觉得褚寒峰还没碎,他都要先被人捏碎了。“你……”余丞换了口气,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管我, 又不是我害你发烧的,关我屁事。”说着就要猛抬腿, 毫不留情直接朝人腹上怼。哪知褚寒峰都烧到这份上了,反应居然能比他还快,转瞬就顶开他的双膝。余丞只感觉柔软的皮质沙发又一陷, 便察觉那人单腿屈膝半跪着挤过来。对方鼻尖轻轻蹭过他的鼻尖, 然后将唇贴上他热得发烫的耳尖, 与他耳语:“你就知道不关你的事?”褚寒峰垂眸看着余丞鲜红欲滴的耳框,有片刻的凝神。余丞的耳朵是真的很容易红,或许是因为皮肤白的原因, 纵使脸上从容镇定,但偶尔慌张或赧然的时候, 那点情绪便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悄然攀上耳梢,把那片皮肤染红得一塌糊涂。就连那人时不时出现在他的梦里,被他狠狠压在床榻一角,漂亮的侧脸和白皙的肩膀贴上冰凉墙面,身体微微发抖的时候……这人的耳尖也都是红的。这抹红烫得厉害,随意一揉便轻易蔓延,最后哪怕是绷出好看弧度的脖颈,或者是瘦削的背脊凹陷处,也被晕成诱人的霞色……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褚寒峰只觉得脑袋是热的,眼眶是烫的,就算平日里隐藏得再好,此时此刻炽热不已的灼灼眼光都无法再掩饰分毫。如同燎原的蔓蔓荒草,只需一点星火便燃了个彻底,难以休止,无法平息。恍惚间,他听见余丞匪夷所思的声音,带着细微的挣扎喘息:“你这人无理取闹是不是,凭什么关我的事?”褚寒峰没说话,只垂眸无声地看着余丞越急越红的耳尖。对方的目光愤愤从眼尾瞥过来,艰难望向他的刹那,便能看见怀中人俊俏的脸上满是倔意,像只张牙舞爪又无可奈何的小兽。余丞不满道:“你不要以为你生病了就可以耍酒疯,你再这样我就……”褚寒峰的嘴角轻轻动了下,钳住对方的手劲加重,贴着他的耳朵问:“你就怎样?”话音刚落,便见余丞的耳后又红一大片,像是被这缭绕呼吸烫得不轻,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褚寒峰兴致盎然地看着余丞的这般反应,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来省身克己,想方设法强压下所有的情与欲,实在是失去了很多乐趣。早点像这样不好吗?管什么世俗礼教,管什么?哪怕最后宋非晚和余征祥真的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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