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话音未落,褚寒峰就似笑非笑眯了下眼:“知道了。”余丞:“……”但是对方这表情可一点都没有知道了的意思。余丞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企图在言语上找回一点优势,将毕生见过的渣男语录在脑海中翻了个遍:“况且是你主动要……那啥,跟我有什么关系?”“没打算告诉别人。”褚寒峰忽然应道,半点没有要在此事上计较的意思。他一开始本来是想上前帮忙的,但又瞧着对方这别扭的模样,怕是再稍微一逗弄,就得炸毛了。大少爷的脸皮是真的很薄。再说下去就不好哄了。褚寒峰想了想,偏头示意问:“要去收拾一下吗?”“……”余丞那点企图捋袖子跟人吵架的气势,瞬间都蔫了大半。褚寒峰说:“衣服都在衣帽间,位置还跟原来一样,还记得吗?”余丞没脸皮答话,气呼呼地头也不回就上了楼。他轻车熟路的经过褚寒峰的房间,再推门。等打开衣柜的时候,手一顿,倏然愣住了。里面的衣服虽大多都是素色,简洁大方的款也是褚寒峰平时钟爱的穿搭样式,只是……很多都有两件一模一样的。粗略望去仿佛没什么不同,但仔细打量才知道,其中有些是同款的两个码号。他拿出件t恤比划了一下,发现刚好是他平时所穿的码。比褚寒峰的稍微小了一号。这宛如有着两个人生活的痕迹让余丞产生某种微妙的情绪,就好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一样。真的是给他准备的?还是说……有其他人也在这里住过?但似乎又不太像。反复纠结后, 余丞决定不再想这种没用的事情了。这种心情其实颇为微妙,这里房间的每一寸布局,都仍旧保持着原先的模样,哪怕稍有改变, 也在回忆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他像是在这里生活了很久, 甚至于比起曾经的分居两室……码数不一的同款衣服放在同一个衣柜里, 整整齐齐摆在一起。这画面颇为耐人寻味, 实在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而经过了昨天晚上, 他跟褚寒峰的关系也显得有些……不清不楚了起来。果然,传言都是不可信的。说什么禁欲系男神代表,高不可攀的天上月。
做那档子事的时候怎么就不冷了,简直恶劣到不行。人设崩塌也不过如此。愣怔间, 余丞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那点无法言说的念头在脑袋里游荡,脸上却顷刻间换了种神态, 把那点局促强压下去。他回头瞧了一眼好整以倚在门边的褚寒峰,下意识挺直腰杆, 故意惹事道:“莫不是你还养了什么小奶狗,这衣服我可不敢随便拿,万一拿错了怎么办?”褚寒峰随意一睨不远处被打开的柜门, 思考半秒后又重新将眸光定格在余丞的脸上, 看着对方一脸嫌弃的模样坦然点头:“是啊, 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自上回余丞又在这里住过一晚后,他便鬼使神差的添置了许多东西,其中自然也包括这些衣服在里头。那时发着烧, 满脑子都是把人留下。想要人乖乖待着这里,时时刻刻待在他的眼前, 好像潜意识里,仿佛稍不注意,这人又得溜走。若是留不住,那就绑着、困着,干脆把人锁在房间里。再也离不了他的视线。这样就不会不见了。这样人就是他的了。是他一个人的。但这时褚寒峰突然想着,这些衣服本来不买也罢。他其实还挺愿意余丞穿着他的衣服,那种带着十分隐秘的趣味,也喜欢看对方身上带着独属于他的痕迹。一时间,周围倏地静了须臾,仿佛空气都在悄无声息间沉下来。褚寒峰一句话只说了一半,余丞也没催促,只是心头一滞,在短暂的错愕后,忽而松了口气。余丞的第一反应是,还好他没有自作多情。跟他没关系最好了。谁稀罕。又听褚寒峰不急不缓说:“不过现在情况有点糟糕,还不知道养不养得起。”余丞:“……”余丞刚想说“活该”,对方盯着他,语气说得跟真的一样:“要不还是你养我吧?”什么玩意儿?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余丞沉吟几秒,怀疑自己听茬了,深吸了口气:“谁来养你?“褚寒峰说:“帮个忙,不行?”余丞现在最听不得“帮忙”两个字。他一听见这两个字,脑瓜子里头就嗡嗡叫,随着那点美名其曰“帮忙”的暧昧画面冒出来,余丞舔了下发干的唇,下意识连脸侧的肌肉线条都绷得很紧。察觉到余丞心里所想,褚寒峰注视着对方略有几分出神的眸色,思量几番饶有兴趣地歪了下脑袋,那点笑意便从微敛的眸中溢出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来有往?”余丞:“……”褚寒峰:“想赖账?”余丞惊了,第一次觉得这人居然可以这样不要脸:“谁赖账了?”“不愿意的话,”褚寒峰漫不经心道,“要不你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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