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当顾宜修反应过来时,身后的声音早已停止了。
周围是不正常的安静。
顾宜修扶着门慢慢站起身,他走到衣柜前艰难的用反剪在身后的手打开衣柜,然后手摸向了衣柜里一件不是很起眼的灰西装的口袋,从里面取出了一把一根手指长短的弹簧折叠刀。
折叠刀在手指间灵活反转,原本被死死捆在顾宜修双手上的身绳子被干脆利落的划断,掉落在地上。
这时门外,门把手被疯狂拧动的声音响起。
顾宜修的动作微微一顿,接着便在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用力,仿佛要将门就这样拆下来的恐怖噪声中慢条斯理地将缠绕在手上的被揉成一团皱皱巴巴的衬衣脱下来丢在一旁他,从衣柜中挑选出一件熨烫工整的衬衣和西装裤不紧不慢的穿上。
房间内设施、家具,都是顾宜修精心挑选的,一等一的好的,就比如此刻正在被外面的男人剧烈摇拽,时不时还传来几声被重物击砸的巨大声响的睡房门锁。
当然,发出这么大声响却丝毫没叨扰到他的那位邻居的房间隔音效果,也是一点,“高品质”。
顾宜修漫不经心地想着,有些自嘲。
不过,那个自己能打开,被男人换了一串密码也能打开的大门就是例外了。
但究竟是真的“例外”,还是刻意的“人为”,这可就不好说了。
顾宜修从来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报应”会发生,他是有所心理准备的,只是没想到会发生的如此…特别。
是他没想过的。
他的手机被男人留在了屋外,就此他没法打电话向人求助了。
顾宜修走到门前,看着那似乎摇摇欲坠,似乎看起来坚持不了多久的门锁,也不由得眼眸睁大。
这人是什么怪物吗?
顾宜修的目光在房间内摆放的物品之间游移,最终定在了那瓶物业瓶物业赠送的酒精喷雾上。
顾宜修将喷雾塞进了裤子口袋,折叠刀藏进了袖口,然后揣起了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凳子。
他站在距离门口一米左右的距离,双眼死死盯着门锁,放轻放慢的呼吸,他抓着凳子的手,指节骨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
“砰”,又是一声重物砸在门把锁上的声音,接着是剧烈的踹门声。
一下。
两下。
三…
四…
五…
顾宜修听到了轻微的“咔嚓”一声的细微声响,门外的男人似乎也听到了这声音,踹门的动作更为用力。
“咚。”
门锁断裂,门重重的撞在了门吸上,似乎连地面都因这巨大的声响而颤了颤。
在门开的一瞬间,顾宜修操起手上的凳子便劈头盖脸地砸了上去。
他的目标是对方的头,虽然这有可能会把对方给砸死,但这对顾宜修并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处理起来要麻烦一些而已。
只是可惜,他的愿望落空了,凳子被男人的手臂格挡住了,但他也明显听到了男人闷哼了一声。
虽然没能把男人放倒在地,但也勉强达到了第二个假计划的效果了,弹簧刀从袖口滑入掌心,被两跟手指夹住,直直地朝男人脖颈划去。
男人偏身,弹簧刀擦着他的脖子而过,但到底刀刃还是划开了皮肤,伤口不深,但股股的鲜血还是将他的衣领润湿了很大一片。
计划再次落空,顾宜修丝毫不停留转身便跑,男人下意识地扣住了顾宜修的肩膀。
顾宜修意识到对方可能又想像楼梯间时那样,于是他二话不说拿着弹簧刀的手再次狠厉地朝男人抓住他肩膀的那只手划去。
这也算是报之前对方让他摔下楼梯的那只手的仇,当然这得是他的划伤了男人手的情况下。
男人眼疾手快的收回手,才险险避免了被顾宜修再来的一刀,他的瞳孔危险的半眯起,一脚踹在了一旁被顾宜修留下来的凳子上。
凳子被男人掀飞,重重地砸在了顾宜修的小腿肚上。
顾宜修被撞的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站稳,身后却甚过来了一只手肘狠狠地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对方的手掐的很死,熟悉的窒息感传来,甚至比之前的更甚,顾宜修被迫抬起头,他嘴张开着努力去抢夺空气,两只手则用力的扣掰着对方坚硬如铁般的臂肘,妄图挤出一些空间。
“宝贝,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男人的声音依然是带着笑意的,似乎对顾宜修刚刚所做的一切并不生气一般,但手上的力度却越来越重。
熟悉的昏沉感,顾宜修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他一只手摸向了酒精喷雾的口袋。
顾宜修拿着喷雾对着他感觉到的男人的位置喷了几下,他也不确定这样有没有用,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
酒精药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喷雾掉在了地上滚到了一旁,男人确实放开了顾宜修,但却是将他再次抵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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