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三天,应如是陪温知新住了三天医院,温知新也在应如是强行要求下,被迫补完过去一个月的睡眠。
出院时,太yan明晃晃的,温知新抬手挡住,大病初愈,整个世界都显得不真实。
他们搭上了回梁市的高铁,温知新原本想买张世界地图,让应如是蒙上眼睛随便投一个地方,投到哪去哪玩。
但应如是在医院待了三天,人也变得蔫蔫的,哪也不想去。
“你是直接回家吗?”应如是问。
“先住酒店,除夕再回去。”
家里那些肮脏事温知新一点都不想面对,照以往他都是先去芜城待着,住到除夕夜才开车回去吃顿年夜饭。
“那你不如陪我住,我家没人。”
温知新笑了,“住你家?你父母突击回来怎么交代?”
“他们不会回来的。”
应如是别过脸,望向窗外,温知新也敛了笑意,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爸妈离婚了,我妈和家里断绝了联系,不知道在哪,我爸出国做生意,我哥在国外读书,他俩和人间蒸发也差不多,从我上高中就没回过家。”
“……抱歉。”
温知新没有问过应如是家庭,也没有了解过,他理所当然认为,这世上再也没有哪个家庭,和他家一样冷血、无情。
“没事,我现在看开了。”应如是朝温知新笑道,“他们有他们的人生,没必要一辈子和我捆绑在一起。”
见温知新沉默不语,应如是又在他跟前挥了挥手,“哎!你到底去不去?”
“去。”温知新顿了顿又问,“我住到年后,可以吗?”
“年后?你不回家过年了?”
“嗯。”
“你家里人不会说你么?”
“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
“就是不重要。”温知新揽过应如是,贴在她耳畔,“他们有他们的人生,我有我的人生,而我的人生,就是和你捆绑在一起。”
从前,温知新对“宿命”嗤之以鼻,但当应如是在他一直经过的小区停下,一切就像上天jg心设计的诡计,现在到了揭晓答案的时候。
他们两家,就隔了一条马路。
“你家离一中更近,为什么要选远在另一个区的附中?”温知新问。
应如是开锁的手僵住,“因为……想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温知新一愣。
但他们没有继续深究这个话题,温知新提上行李箱,跟着应如是进了门。
原本以为,应如是家里会和自己家一样黯淡,就像终年透不进光的棺材,但相反,这里给人的感觉……很温馨。
n白se为主se调,法式g0ng廷的风格,但屋主并没有挂一幅油画来增添质感,墙上所有照片,都是关于家里人的。
装修这套房子,肯定花费他们不少心血。
但是,桌上的每一个相框都被倒扣,灰尘堆积,没有人管。
这里被人用心ai过,呵护过,也被人丢弃、遗忘。
应如是对这里似乎已经心如止水,她只是简单地环视一圈,就提起行李箱上楼。
二楼有一间公用的书房,旁边是应如是的房间。
应如是进了房间就跟跳水似的,直接往床上扑。
“好累,你收拾的时候顺便帮我一起收拾了,衣服挂在衣柜里,洗漱用品放在卫生间洗手台上,ga0定了再点个外卖,当然你非要下厨的话,附近有超市,菜品还挺全的。”
“这算是我的住宿费吗?”温知新走到床边,笑着g住应如是衣领,把她拎起来。
应如是立刻掏过枕头塞在温知新怀里,滚到床一边,被子盖过头顶。
某人是睡够了,她担惊受怕了三天,又舟车劳顿的,困si了。
“不可以吗?”
“可以。”
温知新凑过去,把被子往下拉了点,让应如是透透气。
“多谢收留。”
他快速落下一吻,笑着起身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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