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我是。”
“我是主持人大赛的评委,陆学屹,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你看哪天方便?”
祁愿坐直身子,“能大概说一下什么事吗?”
“不能,必须见面谈,我只能告诉你,这对你有益无害。”
祁愿沉默,过了会又问:“那对别人呢?”
“天下没有两全的事。”
其实白榆晚的节目周末才收官,这会才周一,温知新大可不必提前那么多,但是如果再不找个地方散心,他怕是要崩溃了。
这么多年,温知新辗转各地,但主要还是集中在四个城市:梁市、台市、芜城、星城。
梁市是压抑的,台市是迷茫的,芜城是麻木的,星城是孤独的。
但只有在星城,他是被很多人在乎的。
除了白榆晚,启明台很多工作人员都很照顾他,没有因为他年纪小,嫌弃他笨手笨脚,还总是想方设法夸他,鼓励他,录制结束了带他下馆子。
对于一个内向的人来说,社交很累,但是和他们在一起,他却发自内心感到高兴。
可往往也是这些最在乎他的人,让他倍感压力。
他要对得起他们的关心,要成为很厉害的人。
所以现在他很矛盾,他想从应如是、祁愿、白榆晚和启明台的同事那里得到安慰,却又不敢面对他们。
“知新?”同事见了温知新调侃道,“你怎么到这来了,不好好享受最后的校园时光,上赶着来做社畜?”
温知新笑了笑,“白老师的节目不是要结束了吗,我过来庆祝他收官。”
同事闻言面露疑惑,“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白老师患上了阿尔茨海默。”
“这我知道。”
“他前些天彩排的时候一直出错,jg神恍惚,为了节目顺利播出,就把工作转交给其他人,提前退休了。”
“什么?!”温知新连忙追问,“那他现在在哪?”
“在医院接受治疗。”
“地址发我。”
住院部走廊空阔,寂寥,温知新脚步也变得沉重。
“白老师,台里还有几个您常驻的节目,您打算怎么处理?”
白榆晚靠在病床,没有妆造、没有滤镜,他的状态看上去格外差。
当jg神越发恍惚,动作也变得迟缓,他接过同事手中的文件,手指着文字,一行一行看过去。
“这个节目交给温知新接手吧。”
同事凑过去,眉头一皱,这档节目是关于家庭的,每期观察一个家庭的生活,由主持人和嘉宾讨论,分析。
其中会涉及到很多矛盾,温知新涉世未深,那些情况连见都没见过,怎么分析讨论,统领全局?
“放心,他会处理好的,这档节目很适合他。”
白榆晚又陆续安排好其他工作,把文件递给了同事。
同事迟迟未接,白榆晚抬眼,不解地问:“怎么了?”
“白老师,您是不是有些太信任温知新了。”
“有能力的人自然值得信任。”
“真的是因为他有能力吗?他能进启明台,难道不是因为家里的缘故吗?”
“白老师,您以为偏袒他是照顾他,殊不知是害了他!”
白榆晚闻言将文件推到跟前人怀里,眼神也变得犀利,“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离了启明台,没了您的庇护,他什么都不是。前些天您不是让我去荆城电视台给他送花吗?实话告诉您,花我没送到,您的好学生因为表现太差,被评委骂得无地自容,提前离场了。”
砰!
门口传来一声闷响。
病房里的人同时往门口看,但外头马上没了动静,推开门,整条走廊也空无一人。
从医院离开后,温知新打车到了星城机场。
这个场景熟悉到令他恍惚,几天前他也是这样,怀揣着沉甸甸的期望去往荆城,再灰溜溜离开。
永远是这样,他永远在逃离,在流浪,从一个地方漂泊到另一个地方。
只是这次,他站在入口,看着往来的行人,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方。
手机在这时又响了起来,温知新后知后觉接了电话,耳畔传来很清亮的声音。
“又在打游戏?”
“没有。”
“那怎么不回我消息!”应如是又说,“你那好吵,你不在宿舍吗?”
“嗯,我……”温知新想了想,说,“我出去玩了。”
“……你想气si我是吧。”
温知新笑了笑,“没有。”
他望着大厅里的航班时刻表,突然说:“要一起吗?”
“什么?”
“一起出去玩。”
“我还要上课。”
“可以请假。”
“……你别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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