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毛骨耸立,闪电从他的头盖骨落下然后劈裂开来,他的身体也随着一声声巨响分裂,变成一块一块的。
哥哥,哥哥,哥哥
他心里默念千百遍。
姨妈和陈粟刚刚搬过来时,陈粟对他很好的,会带着他探险,哄他睡觉,给他吃糖,在大黑狗面前保护他,他像小太阳一样填满这个冷清孤寂的家。
他喜欢陈粟,从看到陈粟就第一眼就天然的喜欢,纯粹的喜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粟变了,从一次玩耍时陈粟被姨妈叫走后,就开始变得讨厌他了,他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只能笨拙的努力的讨好陈粟,但却改变不了什么。
不知道被关了多久,他的思恋也变成了怨恨,只有这丝怨恨才能支撑他在暗室没有疯掉,他怨恨陈粟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走,怨恨他为什么对他好后又讨厌他,怨恨他为什么要出现,怨恨父亲,怨恨姨妈,怨恨一切,怨恨自己
厚重的铁门噌噌打开,白光充斥,长时间处于黑暗下干涩的眼睛忍不住闭上,明明这些天的泪水已经流干了却还是生理性的开始流泪,睫毛被泪水打湿一绺一绺的,小脸泛白,嘴唇干裂。
还没等他适应白光照在眼皮上的眩晕感,他便听见母亲开口。
“陈粟已经出车祸死了,你再也见不到了,停止这场闹剧吧。”
等到怒火消散,陈粟又忍不住为庄青找理由,一定是庄青最近太累了才会情绪失控,半夜他起了两次夜,站在庄青门前,叩门的手僵持了许久还是落下了。
星期天佣人们都回来了,佣人说庄青一大早就出去了,陈粟一整天都没见到他,也没机会和他好好谈谈。
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他是不是真的不该见段家誉
等到第二天上学,陈粟仍然没能看见庄青,因为庄青一晚上都没回来。
陈粟知道庄青在躲着自己,他反而有些生气了。
两个倔强的小孩即使在校园里碰见也是擦肩而过一句话都不说。
陈粟强忍着不转头,咬牙切齿地想着刚刚庄青目不斜视的冷漠样子,一点余光也没分给自己。
他按耐鼻尖酸涩的泪意,心底恶狠狠放话道,有本事一辈子都不要说话了!
陈粟不知道的是,庄青转身了,盯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旁边的同伴还疑惑地问,“那不是你哥哥吗?你们吵架了?”
见陈粟的身影进了教学楼却没有回头的意思,清丽的眉眼越发显得阴鸷,他冷淡回头,“没有,走吧。”
一整天他都有些心不在焉,连着两天晚上没休息好,最后一节课他撑不住睡着了,等到他醒来时,整个教室的人都走光了。
窗外的火烧云层层叠叠,瑰丽的红色像是要烙破天空一个洞,橙红色的光辉铺满整个教室,他抬手去接,夕阳的红晕在他手上流淌,木然地翻转手掌,无实质的光华缠绕修长的手指,漂亮的桃花眼镀上一层光辉,眼睫抖动,像是蝴蝶振翅抖落下的金粉,漆黑的眼瞳里倒映出灼热的云彩。
身后坐立的影子和没有生命的桌椅影子一样静止,漆黑的,长长的,模糊的,即使是耀眼的黄昏也无法侵染他的边界,陈粟长叹一口气又趴下,身后的影子也变小,远远看和桌椅的影子并无区别。
一直待到天都快黑了,他才出门朝寝室走去,走在路上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还在想怎么给庄青发示好信息。
等到陈粟再次醒来,眼睛被黑布遮挡,黑茫茫一片,浑身使不上劲,能感受到很多双大手压在自己的胳膊和大腿上,硌人的指尖,炙热的掌心,身下是一张绒布质感的硬桌子。
“你们是谁?放开我!”
他的头颅不断摆动,身体也在不停的扭动,害怕到心脏都在颤栗。
可是他越动,那些粗粝的大手越发收紧,像铁钳一般紧紧禁锢住他的身体。
“苏苏,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熟悉的男声,言语中带调笑的兴味。
是那个变态!
陈粟心中一紧,“你他妈到底是谁?你别等我抓到你的,狗崽种赶紧放了我!”
都是这个该死的贱人毁了他平静的校园生活,明明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到底是哪步出了差错?
男人的手摸上陈粟的脸蛋,手指挑逗地抚摸陈粟白嫩的脸蛋,指尖从陈粟的鼻梁划到鼻尖,又轻轻点了点饱满的红润的唇珠。
他发出闷闷地笑声,“苏苏,再多说点。”
陈粟气地头一偏,躲着变态的手指,该死的。忘记变态是抖,越骂他,他越爽。
“你知道我小姨是谁吗?是鼎胜集团总裁陈丽云!你敢动我,你活着走不出s市!”
男人用很夸张的语气笑道,“哇塞,陈丽云,我好怕啊。”
他轻轻放在脸颊上的手蓦然收紧,掐着脸颊,一颗白色药丸被喂了进去。
陈粟还来不及吐出来大量的水便被灌了进来。
“咳咳咳咳”陈粟偏着头剧烈地咳嗽,整张脸呛的通红,水流打湿白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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